看着这艘豪华的轮船,河岸边站满了充满好奇心的百姓,他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这船好大啊,船上坐的一定是皇宫里的钦差大臣。”
“不一定,也可能还是朝廷的文武百官,王公贵族。”
“你们说的都不对,你们看,船头上太师椅上坐的那个人,他穿的衣服根本不像文武百官的衣服,说不定是个太监。”
“不可能,太监是不能出宫的。你没有听说过吗,原来慈禧皇太后身边的大红人安德海,不就是私自出宫,被山东巡抚丁宝桢抓住后,杀了头吗!”
“你看,那个人穿的可是四品官的服装,头戴的是四品蓝翎顶戴。”
这是一个秀才模样的人给围观的百姓普及皇宫里的官服知识。
“你说的对,这个人至少是个四品官。”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着。
站在船头的李莲英,春风得意,踌躇满志。看着两岸围观的人群,他心情更是豪迈激动,有一种飘飘然的感觉。
李莲英为自己大出风头而自嗨,他几乎陶醉了。
这天中午时分,李莲英的太平船终于到达了离大城县二十里的地方。
李莲英命人停船抛锚,由水路改旱路进村。
此时的李家村子一片沸腾,李莲英回乡的消息早已不胫而走,传遍了整个村子。
群里的人争先恐后地跑到李莲英家的门前,看热闹来了。
他们想看看这个现在在皇宫里混得不一般的李莲英,看看这个慈禧皇太后身边的大红人李莲英。
当年村子里的小混混,现在发迹成什么样子了,和小时候有什么不同。
李莲英下了船,坐着轿子,在一群心腹太监和家人的簇拥下,浩浩荡荡地进了村子。
看见李莲英进村子了,人们开始大声地议论起来。
“快看啊,李大总管的轿子进村子了!”
“李大总管的轿子好气派啊!”
“没想到这个小家伙在皇宫里能混出这么个名堂来,真了不起呀?”
“听说他现在可是慈禧皇太后身边的大红人啊,真的让人羡慕啊?”
“就是,听说他现在已经官至四品了,是皇宫里的四品蓝翎太监大总管,好厉害啊!”
“不是的,听说是内廷副总管。”
“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啊!”
“有什么了不起,在威风,他也是个太监,骟驴一个,缺个宝,整天紧跟在慈禧皇太后屁股后面,多没出息!”
“你说错了,难道你没有听说过‘宰相门前七品官’吗?人家牛逼的很。”
“有什么了不起的,再大的官,再有本事,也是个太监,阉人,无后,死了也是进不了祖坟的。”
听着大家都发出赞叹和羡慕声,有几个心里不服气的村民,嫉妒李莲英,就开始想着法儿诋毁李莲英,说一些不三不四的话。
“是啊,别看他表面光鲜亮丽,其实他内心里痛苦的很哩。”
“你怎么知道的?”
“猜的呗。”
此时,人群中有两个碎嘴婆姨在大声嚼舌根。
“这样的假男人有什么羡慕的,他身上缺个东西,晚上搂着睡都没意思,还不如搂着自己的老头子睡快乐?”
“就是啊,虽然我吃的,穿的不如他,可是晚上搂着自己的老头子睡,其乐融融,快乐无穷,那才叫个幸福快乐!”
这两个碎嘴婆姨的话,惹得周围的人们哈哈大笑,有的笑得肚子疼,捂着肚子蹲在地上笑,有的笑出了眼泪,有的笑得前仰后合。
就在大家议论纷纷的时候,李莲英的轿子来到了他家门前。
轿夫落轿后,李富贵赶紧走上前,替李莲英揭开轿帘,李莲英躬着身子从轿子里走了出来。
呼啦啦地,一群人围了过来,把李莲英给围了个严实。
李莲英被大家围着,心里无比的喜悦,他完全陶醉在了这种喜悦中。
看着围着他的这些人脸上满是羡慕的表情,李莲英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李莲英正在围着他的人群中寻找着他的母亲,突然一声:
“儿啊,你让娘想得好苦啊!
这一声,把李莲英的目光吸引过去了。
李莲英在人群中一眼看到了他的母亲。他简直不敢相信他的眼睛。
二十几年不见了,母亲显得是那么的苍老,满头白发,背也驼了,走起路来颤巍巍地。
顿时,李莲英的眼里充满了泪水。
记得当年他离开娘的时候,娘可不是这个样子。
看着白发苍苍的娘,李莲英内心不由得一阵酸楚。
他带着哭腔喊道:
“娘,儿子李莲英回来看你来了。”
说着,李莲英摘下蓝顶官帽,交给身边的李富贵,从人群中挤开一条路,跪倒在母亲的面前。
李莲英的娘曹氏,看着扑通一声跪倒在她面前的儿子,激动得不知所措。
曹氏看着阔别二十多年的儿子,禁不住泪流满面,一时间抱住儿子的头,痛哭起来。
老人边哭边说:
“儿啊,你现在已经是大官了,怎么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