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禧皇太后这个皇嫂不像慈安皇太后那个皇嫂,慈禧皇太后永远板着副面孔,见了他,高高在上,好像高人一等,架子也挺大的,让人望而生畏,不寒而栗,永远让人感觉不到她和他们是一家人。
恭亲王奕訢非常不喜欢慈禧皇太后这个皇嫂,甚至说,他有点憎恶她,讨厌她,尤其是她做下的那件丢了大清脸面的丑事,让他至今难以释怀。
对于慈安皇太后,恭亲王奕訢一向是尊重和尊敬的。
恭亲王奕道了谢,坐在了玉儿搬过来的椅子上。
此时的慈安皇太后还不太清楚小皇上载淳,是否收到了丁宝桢的奏折,她本想问一下小皇上载淳,可是她又不知道小皇上载淳把他们商量好抓安德海的事跟老六说了没有。
如果小皇上载淳还没有给老六说,她问起此事,就显得有点唐突。如果小皇上载淳给老六说了,老六自然会提起这件事。
这样一想,慈安皇太后就没有提及这件事,等着小皇上载淳主动说出来,她就不会显得被动和尴尬了。也不至于事后老六怪罪她,埋怨她,说她和小皇上载淳背着他商量杀安德海的事情。
“皇额娘,今天朕和六皇叔找你,是想和你商量一下关于安德海的事,想听听额娘的意见。”
慈安皇太后一听小皇上载淳的话,立刻明白了,小皇上载淳已经把他们娘儿两个商量杀死安德海的事情给老六说了,她现在也就无所顾忌了。
“皇上,这么说,丁宝桢的奏折你收到了?那边(暗指慈禧皇太后)不知道此事吧?”
“皇额娘,丁宝桢的奏折收到了。亲额娘她没有发现。朕是背着她,从储秀宫里带出来的。皇额娘您看。”
说着,小皇上载淳从袖筒中拿出他从储秀宫偷偷带出来的山东巡抚丁宝桢的奏折,呈给慈安皇太后。
“额娘,朕打算在处理安德海这件事情事情上,不让亲额娘知道这件事,等朕把安德海这个狗奴才处理掉了,朕再给亲额娘禀报。朕想来个先斩后奏。皇额娘觉得一下如何?”
小皇上载淳向慈安皇太后征求意见。
“安德海确实作恶多端,十恶不赦,罪该万死。可是,杀死安德海却非易事,万一消息走漏了,让那边知道了,她一定会出面阻止的,甚至会大闹一场的。到时候捉鸡不成反蚀一把米,后果不堪设想,我们还是要从长计议。”
慈安皇太后的话不是没有道理的。现在的安德海在慈禧皇太后的心中,位置是极为重要的。
安德海是慈禧皇太后的心腹大患,秘密情人,储秀宫的大总管,是慈禧皇太后身边的大红人,他红得发紫的,动他是不容易的事。
恭亲王奕见慈安皇太后有些犹豫,他杀死安德海的决心反而大起来了。
他太想杀死安德海了,这个安德海太可恶了。
对他来说,安德海简直就是他的克星。他一个太监,竟竟然对他一个堂堂的王爷不恭,甚至有时候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他有时就想,有他安德海,就无我恭亲王,有我恭亲王,就无他安德海。现在他必须力挺小皇上,杀掉安德海。以便增强小皇上载淳的自信心,支持他第一次行使皇上的权力。
“臣启奏皇上,皇太后。臣以为安德海目无朝纲,假传圣旨,私自出宫,有违祖制,罪恶不赦,理应降旨山东巡抚丁宝桢,立刻缉拿安德海,就地正法,以正朝纲。”
小皇上载淳听完六皇叔的话,心里十分高兴,他和自己想到一块儿去了。他对安德海早已恨之入骨了,一想起他小时候闯进亲娘的寝宫,看见安德海和亲额娘在软榻上的不堪入目的那一幕,他就怒从心中起,恶从胆边生。
是可忍,孰不可忍?现在不动手杀了安德海,更待何时?
“朕同意六皇叔的建议,应该降旨山东巡抚丁宝桢,立即逮捕安德海,就地正法。额娘您意下如何?”
慈安皇太后此时也很想支持小皇上载淳完成这件重要的大事,同时认为老六的话也很在理。可是,转念一想,觉得还是有点不妥。
她不能因为杀了一个太监,影响了两宫皇太后之间的关系,两宫皇太后不能因为杀了一个太监,而闹得不欢而散,鸡犬不宁,最终伤了两宫皇太后的感情,有点划算不来。
慈安皇太后总是处处让着慈禧皇太后,为慈禧皇太后考虑,为慈禧皇太后着想。可是慈禧皇太后却从来没有为慈安皇太后考虑过。这就是两个人的不同,两个人的格局不一样。慈安皇太后格局大,肚量大。慈禧皇太后格局小,气量小。
两个人的格局不同,圈子不同,气场也不同。
“安德海私自出京,有违祖制,理应杀头。可是他是那边的大红人,杀了安德海是小事,得罪了那边,就是大事了。如果由哀家下旨,就地正法安德海,那边知道了,以后还不记恨哀家,哀家不就成了那边的仇人了吗,两宫之间不就有了深仇大恨了吗?”
恭亲王奕一听,慈安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