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亲王奕訢一听皇上说,要把此事禀告生母皇太后,一下子就明白了,小皇上载淳还是做不了主,还是害怕慈禧皇太后知道了,惹出不必要的麻烦事。
说白了,就是小皇上载淳还是慑于慈禧皇太后的淫威,不敢轻易杀了安德海。
恭亲王奕十分清楚小皇上载淳的难处,也理解他现在的处境。
“臣等听皇上的建议。”恭亲王奕乜了一眼明善,意思很明白,让他跟着附和他说的话。
明善看恭亲王奕乜眼看他,赶紧躲开他的目光。随声附和道:“六王爷说的对。臣等全听皇上的,皇上英明。”
“明爱卿,你先回军机处等候。朕和六皇叔现在就去钟粹宫找生母皇太后商议此事。”
“嗻。奴才告退。”
明善抱拳作揖,告辞了。
小皇上载淳的话已经向恭亲王奕和明善挑明白了,这件事只能让生母皇太后知道,是不能让圣母皇太后知道的,不需要他再向他们两个说明了。
他们应该明白保密原则,如果走漏了风声,那可是要杀头的。恭亲王奕显然是不可能告密的,那就只有明善,谅他明善也没有这个胆量。
恭亲王奕暗暗赞叹小皇上载淳的聪明,不由得对小皇上载淳肃然起敬。
恭亲王奕陪着小皇上载淳急匆匆地向钟粹宫走去。
其实这些日子,除了在储秀宫看奏折的小皇上载淳心神不定,坐立不安,心急如焚外,钟粹宫的慈安皇太后同样是坐立不安,心神不定,心急如焚。
她不知道事情进展得如何?她也在焦急地等待着事情的结果。
慈安皇太后时时刻刻,秘密地打探着一切有关安德海的消息。还有山东丁宝桢那边的消息。
这些日子,小皇上载淳也没有时间过来给她请安问好,她真是坐立不安,心急如焚。
想想十几天前,她和小皇上载淳在慈禧皇太后面前演了一段双簧,说服了慈禧皇太后让小皇上载淳看奏折。他们的目的就是,让丁宝桢参奏安德海的奏折,不能落到慈禧皇太后的手中。
让小皇上载淳实习看奏折,就是想提前截留丁宝桢的奏折,不让慈禧皇太后看到。让丁宝桢的奏折,神不知鬼不觉地悄悄被他们截获,然后商议制定杀死安德海的方案。
虽然她也很清楚,这样做的危险性很大,如果一旦被慈禧皇太后识破了他们的计谋,慈禧皇太后发怒,她也脱不了干系。
虽然从礼制上讲,咸丰皇帝在世的时候,她是皇后,慈禧是贵妃,她应该比慈禧皇太后高一个等级,慈禧皇太后地位应该比她低。
可是咸丰皇帝驾崩后,咸丰皇帝委任的八位顾命大臣,为了平衡权力,迫于慈禧皇太后的压力,分别给她们两个人加封了皇后的封号。东宫慈安皇太后为生母皇太后,西宫慈禧皇太后为圣母皇太后。
虽然听起来都是皇后,是平级。但是从隶属关系上说,她应该比慈禧皇太后要高一个级别,毕竟她是明媒正娶的皇太后,这是不争的事实。
而慈禧皇太后则是从秀女、贵人,妃子、贵妃等一步步上升到皇太后的,属于后来者居上,是不合法的。
西太后称东太后为“姐姐”,东太后称西太后为“妹妹”。东太后的身份略高于西太后。
后来,两宫皇太后垂帘听政,东太后性格温和,谦恭礼让,知书达理,凡事都让着西太后。西太后脾气暴躁,心狠手辣,性格强势。
慈安皇太后惹不过慈禧皇太后。
再加上,慈安皇太后一向不热衷于政治,朝廷的大权就渐渐地落在了慈禧皇太后手中,被慈禧皇太后掌控了。
慈禧皇太后也不知道天高地厚,渐渐地放肆起来,开始飞扬跋扈,独断专行。
大臣们长期处在这种错觉的影响下,也逐渐承认了慈禧皇太后的霸权地位,对慈安皇太后只是尊敬和尊重,对慈禧皇太后却是恐惧和害怕。
时间一长,慈安皇太后也适应了这种模式,只要慈禧皇太后派人拿来圣旨,让她钤印,她就拿出她的“御赏”大印,在圣旨的起头钤上大印,她再也不过问圣旨是啥内容。她的“御赏”大印只是个摆设而已。
久而久之,慈安皇太后不再过问朝政大事了,她一天到晚住在钟粹宫里,以泪洗面,回忆着她和咸丰皇帝在一起的甜蜜幸福时光。
她过的生活,就是一种清教徒似的的生活。吃的不奢侈,穿的不豪华。唯一能给她生活中带来阳光和快乐的只有小皇子载淳。
虽然小皇上载淳不是她亲生的,是慈禧皇太后亲生的,可是在她这儿,却胜似亲生。
她对小皇上载淳视如己出,疼爱有加,关爱备至。小皇上载淳对她也是十分依恋,十分尊重,十分敬佩。
这些天,她在钟粹宫里,时时刻刻为小皇上载淳担心。
这是小皇上载淳亲政以来,第一次背过他的额娘,行使他的皇上权力,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