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殷实。
“抱歉,”女子开口,“将你们牵扯到其中了。只是,我不能叫她出事。只能出此下策。”
她一改先前强硬的姿态,更叫人心中怜惜。
房中只有她柔柔的声音。
“该从何处讲起呢?”她轻叹了一声,眼神中反而多了些神采,“那是四年前。”
“我本是江南西路宽平县望远乡李家村李来福家的大丫头李巧儿。这个地方,四年中我不敢同任何人提起。”
裴泓之觉得略有些耳熟,不待他深思,李巧儿便又开口了。
“那天只是很普通的一天。村子里刚忙过秋收,我也闲了下来,和姐妹们相约去山上打野栗子。出门时,阿爹和阿娘还嘱咐我照顾好妹妹们,莫要往深山里走。”她眼中两行清泪垂落,“哪知这一见竟是永别。”
满载而归的三人回去时,却只见到满目的血红。
昔日一张熟悉的脸,扭曲、痛苦,布满血污,以各种姿态倒在地上。
“村口的花婆婆、她的小孙儿虎子,叔公,婶娘,小鱼哥还有我的爹娘……他们都倒在地上。任凭我怎么叫,他们都不肯起来……”
只是一个下午,热闹的李家村就成了人间炼狱。
“李家村全村上下,五十三户,三百二十一人,除了我们三,无一活口。”
赵邦宁倒吸一口凉气。
“发生这样大的事情,为何朝中没有一点消息。”
李巧儿抹了把脸,“怎么没有呢。”
裴泓之沉声道:“四年前,江南西路宽平县一村遭遇盗匪,被屠村。”
“盗匪……”李巧儿冷笑一声,“他们的确是这样称呼我们的。”
李巧儿抱着爹娘的尸体哭到几欲昏厥时,李小婵带着李翠荷出现了。
“巧慧,我们快走。”
她被李小婵拉着往外走,隐约听到了身后有喊叫声。
“我们就这样一路躲躲藏藏,侥幸逃过他们的清理。”
在后山的山洞里,她们亲眼看着李家村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大火连烧了一天一夜,烧干净了他们的罪证,也连同乡亲们的尸体一起,化成了乌有。”
浓烟漫卷,惊动了旁的村子。
“守军来的很快,我从来没见他们来得这样快,跟早就约定好了一样。”
赵邦宁心中震惊不已。勉强维持着镇定,问道:“那你又为何说此事与太子和忠武将军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