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用李金秀开口,林承贵也不敢跑出去了,他这次出门伤了大元气,背上挑石子儿的伤还隐隐作痛,没个大半年,他是不敢出去了。
最高兴的莫过于马春凤了,林承贵整日在外不着家,她日子过得就像个活寡妇,现在林承贵回来了,还被婆婆下了死命令不准出门,这下她是守得云开见月明,等人一散,连忙把她男人搀回东屋。
路上林承贵问马春凤,“承安旁边坐着的白衣姑娘是谁?”
“是咱娘给承安买的媳妇,还是个大家闺秀哩,咱娘和承安稀罕的不得了。”马春凤语气酸溜溜的。
“承安媳妇?”林承贵惊道:“承安才多大,怎么就娶媳妇了?”
马春凤一脸的少见多怪,“这算什么,人家财主家儿子十二三岁娶媳妇的多得很,又不是没见过。”
“我不是说这个。”自家傻弟弟不懂,他这个当哥哥的却懂得,小小年纪被掏空底子,这可是吃多少好药都补不回来的。
马春凤斜眼瞄了自家男人一眼,心中顿时警铃大作,“你莫不是见三房媳妇貌美,惦记上了吧?”
说完眼中的火苗都要喷出来了,该死的小贱人,都勾搭到她男人身上来了,看她不挠烂那小贱人的脸!
此话迎来林承贵劈头盖脸的一顿骂,“死婆娘,你又瞎说什么,我是关心我弟弟,哪里是肖想弟妹了!”
林承贵都怀疑自己当初是怎么看上马春凤的,跟三房一比简直就是个泼妇,罢了罢了,不想跟这妇人见识,免得又闹得一家人睡不清静觉。
第二日一早,林承安去了学堂,林承贵担起了家里的顶梁柱,遮了脸就下地去收高粱,还没忙活一阵就暴露了本性,躺在树底下睡大觉,让大嫂和他婆娘在地里忙活。
冯圆见二弟偷懒不会说啥,过几天娘请的短工就到了,累不着她。
马春凤就更不会说啥了,不管林承贵干不干活,就算是个残废她也乐意,只要看着林承贵在眼前,她就满足了。
林承贵躺在树荫里,看着马春凤忙活的身影,突然想起来自己是怎么看上马春凤的了,当年马春风是村里姑娘中干活的一把好手,他自己懒得下地干活,就娶个媳妇回来替他干,马春凤就是他最好的人选。
见男人在看自己,马春凤更加卖力,膀子都要抡出火来了,只是林家家境殷实,近些年把她养的疲懒了,没一会儿就有些力不从心。
林承贵一旦闲了下来,就开始东想西想,他心思活络,是三兄弟里最精明的一个,就是不把这份精明用在正地方,整日想着不用费体力也能赚钱。
在林承贵心里,种地是最没前途的,也没听说过哪个有钱人是种地种出来的,他就算出去喝风也比待在家里种地强。
以往这个时候,林承贵早就又起了出门闯荡的心思,可这次却不敢了,只因他今儿一早听到和自己一起逃回来的吉祥无缘无故死了的消息。
这人昨天还好端端跟他一起喝酒,怎么就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