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福宫
“主子,您歇会儿再抄吧,皇上又没罚您,您这是何必呢。”
瑾怀端坐着抄宫规,肉眼可见的心浮气躁。花林月轮于左右两侧扇风,谁也没敢说话,还是端了补药进来的如嬷嬷开了口劝慰。
“那你说本宫怎么办,小小义女胆敢先向皇阿玛告状,她好大的胆子。这宫里现在也有人敢不把本宫放在眼里了,是看本宫没了额娘护着,蹬鼻子上脸要越过本宫不成!”
如嬷嬷等人吓得手忙脚乱想去捂上公主的嘴,这话说的,谁敢啊。就是那小小义女,实在小家子气。
“呵。”
咸福宫正殿外,二位男子立在门前,环顾四周,珠尔派了部下阿吉泰给周边侍卫打点,今日公主失仪,万不可叫外人知道了去。
“怀儿,不可娇纵。”
瑾怀沿声音看去,放下笔墨,“哥,你也觉得我错了?”
“你当然无错。”
珠尔看瑾怀委屈,抢着要安慰,被永琏一计眼神制止,“道理不用我讲,你自己安静一会儿就明白了。想靠着皇额娘在皇阿玛心中的分量去生存,你太天真了。难道皇阿玛没有他的难处吗,今日之事,高风已全部告诉我了,你莫要争辩,我还有公务要办,你且自己想想吧。”
珠尔觉得现在的瑾怀快要碎掉了,他恨不得立刻上前给她拭去眼泪,瑾怀这样的人,只适合明媚的笑,配上眼泪,属实让人心疼。
“公主,臣觉得您没错。”
瑾怀惊喜般抬头,“真的?”
“当然,太子爷也不觉得您有错,只想让您想办法忘却此事,以皇上对公主的宠爱,公主不会被别人越过去的。”
对嘛,都这样说话,自己心里不就会好受多了。
“知道了珠尔,你快跟二哥办事去吧,本公主还要抄书。明儿个进宫来,给本宫带些炸糕吃。”
“是,臣领旨。”
开心叫哥哥,不开心叫二哥,她总是这样小性子。不过见她骄傲起来,珠尔才算放下心了。
和敬公主就应该高高在上受万人敬仰,他这个蒙古王爷就算被差遣又能怎样,乐意为之。
永琏在门外等了好一会儿,见珠尔笑嘻嘻出来就知道瑾怀不生气了,“兄弟,怀儿没事吧?”
珠尔笑笑拍拍永琏的肩,“没事了,你这当哥哥的有话不能好好说吗,看给怀儿委屈的,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你?怀儿与你也算青梅竹马情同兄妹。”
珠尔不信以永琏的资质听不懂他的言外之意,多半是永琏不愿意让瑾怀嫁到蒙古了,于是珠尔松开了手,佯装无意,“来京城那么多年,也习惯了你们说话的委婉。”
“废话一般,快随我去乾清宫”
永琏冷笑,扭头对珠尔道。
蒙古是什么地方,瑾怀何等身份,珠尔与他关系再好也不得不防着他抢走自己的妹妹,这小子,安的什么心?
咸福宫的小书房里,瑾怀早就扔下毛笔,半躺在小塌上,听着花林月轮逗趣儿,过了那么多年,宫规总要抄过几本备用的,至于今天夸下的海口,她只要不出门就好了,内务府哪里敢怠慢了她呢。
“令妃娘娘到!”
门外响起太监尖锐的嗓音,瑾怀噗呲一笑,“瞧本宫不开心,一个个的倒都来我这了。”
“主子,令妃娘娘听了该不高兴了。”
“娘娘才不会怪我呢,快随本宫出去吧。”
还没等走出去,令妃已经迎上来,“还说呢,哪里担心地位不保,连我这延禧宫主位娘娘也来讨巧了。”
瑾怀有些不好意思,要不说令妃娘娘不会怪她呢,令妃娘娘太了解她了。
“娘娘,我还以为您也不喜欢瑾怀了呢,还珠格格在您那儿住了那么久……”
“好了,还以为皇上偏心她?一下子罚那么重,还要当真按照宫规处置得宠的格格吗,你也是可以了。”
瑾怀撇撇嘴,挥手让嬷嬷把令妃扶进屋去,嘴里还不停的念叨,“娘娘,我知道了,本来格格做错事是不用这么罚,可到底是宫规嘛。”
令妃刚跨过门槛,听瑾怀这样说又抽出了被她牵着的手,“你呀,还是什么都不懂。今日我给你说明白,你要听进去。”
见令妃严肃,瑾怀也认真起来,“嗯嗯,全部听进去。”
“你可知今日发生了什么?”
“儿臣在景仁宫哭着出来。”
“谁说你了,说漱芳斋。”
一提这个瑾怀来了兴致,立刻叉了块冰西瓜瞪大眼睛看着令妃,“皇上从景仁宫走后就去了漱芳斋,小燕子跟他大吵了一架,言语中说自己不认这个爹,也有对你的不敬。”
其实皇上在瑾怀离开后心里十分愧疚,故而增加了几分怒气,想去看看小燕子是否知错,没想到一进漱芳斋,别说是道歉没有懊悔没有,小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