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嬷嬷、容嬷嬷，快去给公主打水净面，这一大早上的，可把我们怀儿累的不轻。”

皇后心疼地绕着瑾怀转了好几圈，拿帕子左拍拍右打打，恨不得把小燕子带来的晦气都除掉。

两个嬷嬷脚步极快，匆匆赶来。瑾怀像在流水线上一样，被皇后塞到如嬷嬷那里，花林月轮一顿擦，搞得她忍不住噗嗤笑出来。

“皇额娘，痒。”

“哈哈哈。”

皇后以帕子掩面，遮住忍不住的笑意，“你呀，这个样子叫外人看见，你那威严公主的形象就全然破碎了。”

瑾怀撇了撇嘴，形象还是要维护的，就是累了一点。

“皇上驾到～”

小太监唱报，正巧瑾怀刚刚擦完脸，挪到了皇后身后行礼 。

“皇上吉祥。”

“皇阿玛吉祥。”

兴许是罚了小燕子的缘故，瑾怀心里有些许的心虚，低着头没有看皇上。

皇上面色有些沉重，示意皇后起身后绕到了瑾怀身前，缓缓伸手，还是拉了她起来。

“怎么？做错事了。”

“皇阿玛，您都知道了？”

瑾怀起身，抬头直视皇上的眼睛，眸子里的眼泪已经呼之欲出。皇后伸手把瑾怀拉到后面，试图拉了皇上坐到榻上，开口道：“皇上，喝口茶吧。怀儿若是有什么不对您也别怪她，都是臣妾教养无功。”

“瑾怀从小养在朕身边，你这样说岂不是在怪朕。”

瑾怀总感觉听起来不对劲，她哪里做错了？

“皇阿玛，儿臣知道您找回小燕子心里高兴，不过她冒犯皇额娘。”

皇帝抬手让如嬷嬷搀扶瑾怀坐到旁边小凳上，“朕没有说你错了。只是她许是无心之失，你也未必要如此严厉。”

瑾怀心中仿佛漏了一拍，刚才还忍住不流出来的眼泪如涓涓细流不断涌出，好啊，她小时候射箭失误时，皇上为了避免心软，让巴图鲁一直看着她练习；弹琴错音时，皇额娘身边的嬷嬷打手板也从不心软，到了小燕子这里，原来“谋害皇后”都是无心之失。

“皇上，您不能这样说怀儿，臣妾忠言逆耳，您是在有些偏心了。”

皇上一见瑾怀哭就后悔了，皇后的话更是让他想起了淑华在时，那时他们对一双嫡子嫡女都太过严厉，淑华走时也交代让瑾怀自由自在的生活。瑾怀是个懂事的，秉着固伦公主的身份步步鞠躬尽瘁，这次也不过是秉公处置，自己怎么可以为了小燕子寒了怀儿的心呢。

瑾怀不知道皇上如何想，只是委屈得唇瓣抽搐，还是忍着难受说道，“皇阿玛，在射击场您见了小燕子的弹弓技艺，她难能招招中的，距离如此之远，正要中了皇额娘眉心，是不是无心之失，怀儿难以判断，还请皇阿玛赐教。”

说完，瑾怀已经哭得情难自已，“皇阿玛，儿臣有错，回咸福宫自罚五十遍宫规，这些日子恐无法给皇额娘请安，儿臣告退。”

“怀儿，朕没有说要罚你的！怀儿！”

瑾怀行了完美的礼，头也不回离开了。

如嬷嬷暗暗摇头，这孩子脾气养得这么倔，三言两语让皇上都后悔了，这何尝不是宠爱呢。让她小小年纪各种技艺傍身，又怎么是小燕子比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