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老太太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她知道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先妥协,“好,我不报警。”
男人又鬼魅一样地离开,走了几步突然折身回来,郑老太太此刻正拿着手机准备报警。
这倒是很郑家,出尔反尔。
男人倒是也不慌张,他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让对方看清自己的脸。
郑老太太见是陆衍,脸色瞬间煞白如纸。
文先生第一次来找郑直礼的时候,就是陆衍把郑直礼打到骨折的,那天郑直礼的每一块骨头都是他掰断的……
他笑得那么妖娆,手里的骨头声音清脆。
郑老太太一个拿不稳,手机就掉在了地上。
陆衍慢悠悠地走上前,帮她把地上的手机捡起来,慢慢塞进郑直礼皮开肉绽的伤口里。
“啊!”郑直礼疼得大叫。
郑老太太这才意识到陆衍不是吓唬她,慌忙抱紧儿子,“陆大少,我错了,不敢报警了……”
郑家嚣张了一辈子,郑老太太的恶毒更是名声在外。
从没有想过,真的会有报应。
“我信你一次,下一次我可就拆骨头了。”陆衍用纸巾擦了擦手,快速消失在医院里。
郑老太太这才敢大声呼救,医生们闻声赶来,看到浑身是血的郑直礼,都吓得不轻。
“郑老夫人,郑董事长这是怎么了?”
“他…摔的。”
……
文先生此刻已经坐在车里了,他脱下外套,看到袖子上沾染的红色血迹,微微蹙眉。
“文先生,用不用帮你洗一下?”原策看得出来,文先生对这件外套很宝贝。
“好。”文先生把衣服递给他。
蓦地,他又反悔了,拿回外套。
陆衍回来的时候,依然吊儿郎当的,上车前,把染着血的华伦天奴枚红色西装外套直接丢进垃圾桶里。
看到文先生手里拿着的西装,随手拿过来就要扔。
“别扔。”文先生制止他。
陆衍有些纳闷地看着衣服,又仔细地瞧了瞧。
“这衣服不像是你的风格啊,深蓝色格子西装…什么时候改走雅痞路线了?”
文先生不理他,从陆衍的手里夺过西装,仔细地叠好放到手边。
陆衍努力回忆了一下,“我想起来了,这件衣服是叶挽星送你的那件吧。”
文先生刚刚冷漠肃杀的气场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唇角上扬的弧度,似乎是在炫耀自家老婆给他买的礼物。
那种得意,让陆衍嘴里泛酸。
“真是没救了,谁能想到让人闻风丧胆的京北顶级神秘大佬文先生,竟然在这里抱着一件衣服傻笑。”
陆衍无奈地摇头。
“你不懂,这是绾绾第一次送我的礼物,这叫定情信物。”文先生纠正他。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西装外套能做定情信物的。”陆衍冷哼。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文先生,“你们拍卖行里最近有没有入得了眼的发簪?”
“人家都送房子车子、名表珠宝,你送发簪?”陆衍嘲笑他直男。
文先生倒是也不计较,只是想着自己的事情。
“叶挽星真惨,怎么被你这种不解风情的男人给看上了,送发簪,亏你想得出。”陆衍逮到机会,往死里损他。
驾驶座上的原策,实在听不下去了,认真地解释道:“陆大少,在古代,送发簪给女孩儿,是要娶她的意思。”
陆衍皱眉,他一个拍卖行的大少爷都没听过。
“而且,发簪只能送妻子,小妾都没有份儿的。”原策继续补充。
陆衍嘴角抽了抽,惊诧地望向身旁的男人。
“原来我才是那个蠢货,但是叶挽星才20岁,听说恋爱都没谈过……”
“你的意思是我配不上她?”文先生对于陆衍之前说他老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
“人家才20岁,你这不是禽兽吗?”
“法律规定20周岁就可以结婚了。”文先生早就打听好了。
“……”陆衍无语。
原策把文先生送回闲庭公馆。
陆衍自己开着车回家,蓦地他忽然想起,这雨下了一整夜,可是刚刚文先生似乎并没有出现什么异常情况。
莫非,他对雨的恐惧症消失了?
……
第二天早上,文先生又回到了季听澜的身份,从闲庭公馆回了季家。
此时叶挽星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身上被盖着毛毯,面前的茶几上摆着满满当当的新鲜水果。
“咳咳咳。”季行川昨晚没睡好,有些咳嗽。
大伯母听到客厅里的咳嗽声,赶紧从厨房里端出冰糖雪梨走到叶挽星面前,“怎么咳嗽了?快喝点梨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