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只剩下喜儿和季一两个人。
季一问:“喜儿姑娘,不出去外面逛逛么?今夜外头很是热闹。”
“我一个人,便算了。”喜儿微微垂眸,“季管家也不出去么?今夜,街上有很多好看的姑娘吧。”
季一却是一笑:“我这样的人,难不成还跑出去看姑娘么?”
喜儿发觉自己似乎说错了话,急忙补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是说……”
季一摆摆手:“没关系,喜儿姑娘不必解释。我知道你是个好姑娘,没有旁的意思。”
喜儿听他这样说,眼眸不由一亮,原本还有些忐忑,这会儿却是有了足够的勇气,将袖子里的荷包拿了出来:“送,送给你。”
“送我的?”季一显然很吃惊。
喜儿红着脸解释道:“平日里承蒙季管家照拂,这是我亲手绣的,希望季管家不要嫌弃。”
季一生平没想过自己还能收到姑娘送的荷包,心下自是欢喜:“那便多谢喜儿姑娘了。姑娘的手艺极好,我很喜欢。”
“不必客气的,你喜欢便好。若没有别的事,我便先下去了。”喜儿的心跳极快极快,再不敢多看季一一眼。
季一站在原地,将荷包放在月光下瞧了瞧,见上头绣着一簇绿竹,清雅又精致,他的唇角不禁染上了一层笑意,而后小心翼翼地将其挂在腰间。
而这一边,沈知礼追着明月到了后院假山处,才终是将她拦下。
“我方才说错话了,对不住,你别生气了。”
明月委屈地眼睛都红了:“我练了半个月呢,可是手艺还是很差。沈知礼,我是不是很笨?”
“怎会?”沈知礼柔声安抚道,“才半个月便能绣成这样,你已经很厉害了。”
“可你说是鸭子。”明月吸了吸鼻子,“我绣的明明是鸳鸯。”
“傻瓜。”沈知礼抓起她的手,轻轻贴在自己的唇上,“无论你绣的是什么,我都欢喜的。”说罢,便将那荷包挂在了自己腰间,“怎么样,是不是与我很相配?”
明月这才破涕为笑:“哪有说自己同鸭子相配的。”
沈知礼伸手将她拥入怀中:“只要是你绣的,都与我相配。”
明月自他怀中抬起头,踮起脚尖,吻住他的唇:“最与你相配的,是我。”
沈知礼唇角含笑,低头深深回吻。
情到深处,明月的手便开始不安分起来。沈知礼按住她到处乱摸的小手,哑着嗓音道:“今夜外头很是热闹,我带你去放孔明灯。”
听到出去玩,明月的眼睛亮了亮,这才歇了一颗躁动的心,理了理身上的衣裳,乖乖同沈知礼出了门。
夜色如水,鹊辞星河,金风玉露相逢。月华几许带玉钩,便作人间一场梦。
锦州是个民风开放之地,不像京都那般讲究规矩,自然也不大讲究男女之防。沈知礼带着明月抵达时,便见河岸边男男女女成双成对,而抬头望去,空中已升起了数不清的孔明灯,像漫天星河倾倒而下。
“沈知礼你看,好美!”
明月头一回见到如此盛景,眼中满是惊叹。
沈知礼让人拿了一个孔明灯过来,与明月二人各站一边:“在上头写上你的心愿,孔明灯会带着你的愿望飞上天空,这样,神明便能看见了。”
明月好奇道:“这世上真有神明吗?”
沈知礼笑答:“神明在心中,信则有,不信则无。”
“我信。”明月拿起笔,在灯的一侧写上:愿沈知礼,此生长安。
而沈知礼亦提笔,在另一侧写下:愿荆明月,一世无忧。
各自写完,二人双双放手,孔明灯便缓缓升向夜空。灯光照亮了沈知礼的脸,明月只瞧见他眼底的漫天火光,以及,笑容灿烂的自己。
她凑了过去,在他脸上轻轻一吻。
不远处,霍三安静地立着,而齐二则伸手挡住自己的眼睛,啧啧道:“自从遇见夫人,主子真是越发骚浪了。以前怎么都没发现他这么能哄女人呢?”
霍三轻轻瞥了他一眼:“你声音可以再大点。”
“你当我傻?”齐二嗤了一声,“等着主子割我舌头?”
霍三微微眯起眼眸,一副“你知道你还说”的表情。
“诶诶,这怎么还亲上嘴了?”齐二没忍住继续吐槽起来,“我看主子是真没考虑咱们这些汉子的死活。”
“思春了?”霍三问,“春燕楼那边姑娘很多,晚点去试试?”
“我才不去。”齐二撇撇嘴,“都说女人是个麻烦,等会儿惹了那麻烦,甩都甩不掉,你可别害我。”
“不试试,怎么知道何为温柔乡,英雄冢?”
“都说是英雄冢了,我可不想死在女人手上。”
“……”
而这边,明月刚依依不舍地放开沈知礼,眸中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