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很丰满,但现实很骨感。
喜儿虽说知道明月不通女红,但也着实没想到,她的女红竟然差到了令人惊叹的地步。
大曦的女子无论是富家千金,还是平头百姓,自幼多多少少都有接触过女红,哪怕技艺不精,但也不至于粗糙不堪。可明月绣出的荷包,上头的针线歪歪扭扭,花纹更是奇形怪状,一对鸳鸯,在明月手上,像是两团鸟毛,连基本的形都看不见。
在失败了不知多少个以后,喜儿试探地劝了劝:“不如……奴婢帮夫人绣出雏形,夫人负责将颜色绣上去即可。”
明月断然拒绝:“不行不行,这样就显得不诚心了。”
沈知礼回来时,恰见明月正埋头苦绣,喜儿本欲说话,却被他伸手制止。喜儿便朝他福了福身,安静退下。
“哎,真是太难了,太难了。”明月边胡乱在绣布上扎着,边嘟嘴抱怨道。
“什么东西那么难?”
沈知礼的声音骤然响起,明月吓了一跳,连忙将修了绣布往身后藏去:“不许偷看!”
沈知礼忍俊不禁:“神神秘秘的,有什么事是不能让为夫知晓的?”
“哎呀,总之你不能偷看就是了。”
她快速将东西放进篮子里,用布盖好,而后朝他走来,认真道:“沈知礼,近来你很是辛苦。”
“嗯?”沈知礼不明白她为何有此一说。
明月有些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脸:“这段时日你白天要处理政务,晚上呢,又要陪我生孩子,可不是很辛苦?”
沈知礼哭笑不得,凑近她,轻声道:“我并非要陪你生孩子,我只是……喜欢与你在一块儿罢了。”
明月眼睛一亮:“你喜欢与我做那事?”
沈知礼不由一噎:“又开始说话没正形。”
明月哼了一声:“你们读书人就是这样,讲话总喜欢弯弯绕绕的。夫妻之间,喜欢做便喜欢做呗,有什么说不得的?”她双手绕过他的肩头,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反正我是很喜欢同你做那事的。也就头一回疼了些,后来每一回都很舒服。沈知礼,你……”
“别说了。”沈知礼被她说得耳根子泛红,伸手捂住她的嘴,“青天白日的,莫要勾我。”
“就是不知道,这肚子怎么还没动静。”明月突然有些泄气,“沈知礼,你说我会不会是不能生养啊?”
“胡说。”沈知礼见她越说越离谱,恨不能立即将她的嘴堵住,可这丫头他太了解了,若他堵了她的嘴,那这一日他都别想下榻了。
“那有没有可能,是你的问题?”明月皱眉道。
沈知礼一听,着实不能再忍,低头便将她的嘴堵住了。
一番热浪侵袭,仿佛无休无止。
床榻轻晃,日光映出纱帐中交叠的身影。
沈知礼额上的汗珠顺着鼻翼滑落,嗓音因未褪的情欲而显得喑哑而惑人:“我有没有问题,你会不知道?往后还敢说这样的话么?”
明月的声音有些许破碎:“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而这一日,沈知礼终于占据主动权,狠狠将明月折腾了一番,让她一日都不能下榻。
转眼间,人间迎来了乞巧节。
这一日,季一放了府中姑娘们一日假,允许她们出府过节。
喜儿在外无亲无故,便就留在了府里,陪明月一块儿过七夕。
一大早,沈知礼刚出门,喜儿便拉着明月一起去花园里收集露水。
明月正犯着困,打着呵欠问:“接露水做什么?”
喜儿道:“传说乞巧节这一日的露水是牛郎织女相会时的眼泪,抹在手上和眼睛上,能使人眼明手快呢!”
“还有这样的讲究?”明月登时便来了精神,同喜儿一起捧着木盆,将花叶上的露水一颗一颗收集起来。
二人忙活了整整一个时辰,才收集到小半盆,因着太阳高照,露珠很快便化了,二人也就因此作罢。
喜儿将木盆端到院子里,放在石桌上:“夫人先抹。”
明月道:“一起一起。”说罢便拉着喜儿一起将手伸入盆中,“我帮你抹眼睛。”
“多谢夫人。”喜儿笑着闭上眼睛,待眼皮传来一阵冰冰凉凉的触感,她才睁开眼,“奴婢也来帮夫人。”
明月听话地闭上眼,喜儿将那露水轻轻抹在明月的眼皮上,她是头一回如此近距离地观察明月,不禁赞道:“夫人的眼睛生得真好看。”
明月伸手戳了戳喜儿肉嘟嘟的脸:“你也好看。”
抹完露水,明月便回房将自己做好的荷包拿出来给喜儿瞧:“你看看,过得去么?”
喜儿见那荷包上的一对鸳鸯终于有了鸟的形态,不禁笑了起来:“夫人好手艺!”
“真的?”明月对自己的手艺委实没什么信心。
“真的。夫人的诚心,必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