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端庆县主很早就入了宫,先去拜见了皇后。皇后很高兴她来:“你去看看长离那孩子也好,最近她跟陛下闹着别扭呢,你多劝劝她。”
从皇后宫中出来,端庆县主就被宫人带领着去往琼华宫。
拾年今天难得早早从御书房回来,太医院想尽了办法才将皇帝的身体调理的稍有起色,她趁机偷了会儿懒。
“殿下,县主娘娘来了。”欢宜从外面进来,手里还端着拾年要的糖栗子。
拾年捡了几颗剥好的栗子:“请进来吧。”
见到端庆县主的时候,拾年感慨李时羡那副好皮囊应该是遗传了自己的母亲。
“臣妇参见殿下。”
“县主免礼。”拾年让人给端庆县主拿来了绣凳,又上了茶水。
两人没有过多寒暄,端庆县主拿出了那枚墨玉刻章直奔主题:“听澜她与殿下是何关系?”
拾年将刻章拿在手中把玩,其实这枚刻章是礼王妃还没有嫁与礼王前的物件,那时候她还是大燕最隐秘的组织听澜阁的阁主,申屠一家回家省亲的时候意外救下了被人追杀的礼王妃,她便送了郭氏这个凭证当做回报。
“母亲她将此物送予救命恩人,本殿替她还这个人情,东西就拿回来了。”
端庆县主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拾年,才发觉她的眉眼确实有几分听澜的影子:“她居然是礼王妃?!”
拾年点头:“母亲嫁与父亲后不久就有了本殿,她一直待着漠北,若不是这次本殿被召回上京,都不知她从前的身份。”
端庆县主用指尖摩挲着杯沿,似是在回忆往昔:“也是,听澜她从小就向往自由无拘,也难怪她会选择嫁给你父亲,漠北跟上京比,是个好地方。
这次殿下召臣妇可是有事需要臣妇去做?”她可不觉得拾年会无缘无故与她这个长辈的故人相认。
拾年从欢宜手中拿过一个精巧的紫檀木盒子,盒子打开时只看到里面装了不少珍宝首饰,只是拾年轻轻按了下把手处,盒子底部竟弹出一个暗格来,里面摆着她连夜誊写下来的配方。
“这些是...胭脂配方?”端庆县主有些不解的看着那些纸张。
拾年问:“县主可听说过玉颜轩?”
“有所耳闻,听闻他家做出了一种叫香皂的东西,比胰子要清爽好闻很多,御史夫人还送了些给臣妇。”
“那玉颜轩是商细柳的产业。”
拾年只说了这一句,端庆县主过了一会儿才想起这个商细柳是谁,不就是前段日子臭名昭着的那位吗?她脸上立刻出现鄙夷的神色:“臣妇不知竟是那女人的铺子,早知道就不收那香皂了。”
拾年看着她嗔怒的样子,总算明白为什么礼王妃跟她能是好友了,端庆县主嫉恶如仇像极了听澜先生。
“一块香皂而已,倒是给了本殿启发。本殿的配方比玉颜轩要好上许多,也想做些脂膏方面的生意,就是打理产业需要常出宫,本殿很是不便...”拾年抬头看向端庆县主,未尽之言已经在两人的对视中明了。
端庆县主合上匣子交给跟着自己的嬷嬷:“臣妇的嫁妆中就有几间空置的铺面,若是殿下放心,这事儿就交给臣妇来办。”
拾年见她这么上道儿,嘴角止不住上扬:“本殿会定期提供新的配方,制作贩售就全交托给夫人,我们三七分成,你七我三如何?”
端庆县主连忙摆手:“不不,为殿下效劳是臣妇的荣幸...”
拾年摇着头打断她的话:“在商言商,我们合作是为了做生意挣钱,本殿不能让夫人白忙活,而且本殿确实帮不上什么忙,以后还是要夫人多多操心的。”
最后拾年还是拍板了三七分成的决定,两人聊了很久,端庆县主为人爽利大方,拾年跟她非常合得来。
直到欢宜进来提醒到了该出宫的时候了,端庆县主才依依不舍的拜别,拾年亲自送她出琼华宫,临别时端庆县主开玩笑似的问了句:“殿下真的只是想做生意充盈国库?不是因为玉颜轩是那女人的铺子,故意报复。”
拾年在她面前也懒得装贤德:“本殿从出生到现在还没受过那么大的委屈,她抢本殿驸马让皇室蒙羞,本殿可没那么大度。”
端庆县主赞同的点头:“殿下乃真性情,也请殿下安心等着臣妇的好消息。”
拾年目送着人离开,才回去自己的宫殿。
端庆县主回去后立刻就找来了自己陪嫁铺子上得力的管事,将拾年的计划和她自己的意思安排下去。
李时羡知晓自己母亲进宫见过了拾年,他好奇母亲怎么会与皇太女有交集。一下职,他就直奔母亲的院子。
“你父亲还在书房。”端庆县主正忙着看账本,开铺子选地段还有找工人她都要亲力亲为,忙得根本没空搭理儿子。
李时羡看着快把自己埋进账本里的母亲,拱了拱手说:“孩儿不是来找父亲的。”
端庆县主这才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但也就是一眼,李时羡明显看出她的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