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邈很快知道了商细柳被自己祖母关进祠堂的事情,他本来想求情,但是听到下人将前因后果全部说清后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段时间的朝夕相处,商细柳身上曾经吸引他的那些亮点好像也没有多么让他着迷了,时不时申屠邈还会想起宫里的前妻,他很想看看她生下了的两人的孩子。
“你祖母那么对待我,你都不帮我!”商细柳在祠堂跪了两天,被放出来就直奔申屠邈的院子。这两天里她吃不好睡不好,整个人憔悴的像是老了好多岁。
申屠邈已经能够下床走动了,商细柳冲进来的时候他正被小厮扶着在院子里散步晒太阳,骤然被冲撞到申屠邈也沉了脸。
“祖母罚你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她是在管教你,也是为了你好。你现在是申屠家的人,一言一行都应该慎重。”
商细柳一听就炸了,配上她几天没有打理的头发衣服,很像个市井泼妇:“我的言行怎么了?她不就是看不起我,故意找我的茬儿吗?你还为她开脱,申屠邈你没良心!”
“放肆!”申屠邈彻底黑了脸,商细柳指责他的祖母就是碰了他的逆鳞,对商细柳的耐心急速告罄。
“当家老太君处罚你一个不知礼数的妾室,就是没有理由你也得受着!”
“啪!”
商细柳听完申屠邈的话红了眼睛,冲上去不管不顾就给了申屠邈一巴掌,把院子里的仆人都吓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申屠邈你就是个骗子!混蛋!!”她又骂了一句,转身就夺门而出,不管申屠邈怎么气急败坏的喊都不回头。
两人发生争执的事很快就被下人报到了郭氏那里,郭氏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转动着佛珠继续念经。
她身边的嬷嬷帮她将香续上:“老夫人,那贱人竟敢跟公子动手,您不管管?”
郭氏面色平静:“现在管了岂不是要在邈儿那落埋怨,那女人不是个安分的,随她折腾去,我们只管等到邈儿厌恶了她就行。”
嬷嬷双手合在身前,恭顺附和:“老夫人睿智。”
商细柳自从跟申屠邈动手之后就对他避而不见,也不再守在申屠邈身边伺候。申屠邈那天的话让她大受刺激,没几天她就又开始扮作男装出去喝酒会友,只不过她从前去是跟人畅聊天高海阔,出口成章,如今她更像个怨妇滔滔不绝控诉着丈夫的负心薄情,出口成脏。
她身边还是有不少簇拥者,不过这些人都是冲着听申屠邈的笑话来的。
申屠邈这个娶了皇太女还拥有特权可以入仕的驸马,为了一个庶女毁了自己的前程,与皇太女和离后祖孙两均被陛下贬官,前途尽毁。美娇娘娶回家后不在他身前伺候,整日抛头露面与外男饮酒作乐,还到处诋毁他的名声。
上京城这几天百姓们最喜欢听的就是申屠邈的笑话,这些流言蜚语传到申屠府,郭氏还算沉得住气,申屠邈却暴跳如雷。
商细柳整日里早出晚归的,在男人身上受挫的她决定开始搞事业了。出了抢亲一事后,礼部尚书就给了商细柳一笔钱买断了她与尚书府的关系。商细柳拿着几百两银子出去开始找铺子,她穿越前也是个爱看言情小说的,想着小说里面那些穿越女主在古代做香皂,做成衣,开火锅店什么的都能挣大钱,她觉得自己也可以试一试。
说干就干,她最先想到的就是做香皂,有了这个想法就开始到处看铺子找伙计。
香皂铺子刚刚开始运营,商细柳做的都是最基本的手工香皂,但胜在少见,打开销路后在上京城卖的还算不错。
“去哪儿了,这么晚才回来?”进到自己的院子,商细柳才发现主屋的灯居然亮着,推门进去申屠邈正坐在房间里。
商细柳还记着申屠邈不帮她的仇呢,不仅不行礼,连正眼都不看他一眼。
申屠邈有段日子没有见过商细柳了,她最近生意有了盈收人都精神了不少,精心打扮过后又有了几分刚相识的明艳动人,申屠邈语气不自觉就放软了些:“上次的事情是为夫不对,不该放你一人受过。但是祖母毕竟是我们的长辈,为夫想你应该能体谅。”
这已经是一向骄傲的申屠邈最软和的态度了,商细柳柳眉微挑心中悄悄泛起了些许甜蜜,她还是知道见好就收的,轻巧的一个转身就坐到了申屠邈的大腿上,后者顺势环住了她的腰肢。
昏黄的灯光下,商细柳发间的芙蓉石流苏垂在她的脸侧,衬得皮肤更加粉嫩白润。申屠邈的呼吸急促起来,将自己本来的目的都忘到九霄云外去,男人粗重的气息与女子婉转娇柔的喘息交织成令人脸红的乐曲,一室旖旎。
“现在柳儿能说说这些天都在做什么吗?”荒唐过后,申屠邈半敞着衣襟倚靠在床头,手指缠绕玩弄着商细柳的发梢。怀里的女人面色潮红,已经没了力气,恹恹的趴在他胸前。
“做生意啊,柳儿在秋棠巷子那儿置办了个铺子卖香皂。”
“香皂?那是什么?”申屠邈总能从商细柳那里听到从未听过的词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