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还更护着他了。
所以,夏眠不是不知道,他们的关心是真心的。可即使如此,自己把该做的都做了,剩下的也只能看对方的情况,她再不能画蛇添足的做点什么。
因此,她最后也只能对着大家点点头:“病人现在的情况还不太稳定,大家如果关心他的话,就先不要打扰他,让他好好恢复,有什么情况我们也会及时跟他沟通的。”
而病房里的大家也是知道何天纵家庭情况的,到这种时候他的父母都还没有来医院,此刻更是有一种义愤填膺的感觉,有几个人就忍不住开始说了起来。
“所以小何这个孩子现在这么可怜,还躺在医院,趁着现在都有一些生死未卜的可能了,他家里到底是有什么急事,没有人管管?”
“真的,我要是摊上这种父母,我心都凉了,也就小何心态好,还能跟我们嘻嘻哈哈的,我倒不敢想,如果是我遇上会整天以泪洗面成什么样。唉,我真的是……”
“在那里记不上他的父母吗?我不是还听说他还有个弟弟吗?他弟弟也不理这些事情吗?难道是不是真的要出什么事,他的父母才会追悔莫及啊?”
“不是我的孩子,我听着都心疼,他的父母是怎么能这么狠心?”
“之前听说过好像是什么嫌丢人,觉得他生病的地方长得有点奇怪,可能是某些方面的疾病,就干脆避而不见,不来医院了。”
“这都是什么人呢!面子哪有命重要?”
“我倒是知道一些他们父母的心思,但是不管再怎么说,就算是理解,可是那是自己的孩子啊,难道真的要失去之后才会知道后悔吗?”
“我没你这么好心,我甚至无法理解。”
而这些病人聊到一半,忽然有护士拿着移动电话过来找夏眠:“夏医生!有科室电话找你。”
最初夏眠还以为是哪个科的病人有问题要咨询,没想到接过来却发现声音有点熟悉。
很快她就意识到现在打电话来的应该就是何天纵的父亲。
对方的声音听上去真是小心翼翼的,不难看出他们的确是很爱面子的人,甚至还在想自己这样的开口,是不是有些不太礼貌。
“喂,您是那个,刚刚那个……”对方的声音还有一些结巴,顿了一下才说,“我们就按照这个电话打过来的,请问您是我儿子的医生吗?”
就算心里再怎么有气,现在是病人家属的电话还是需要好好回答的,夏眠应了一声:“我是。”
“医生您好,很抱歉打扰您了,就是我还是想问一下你们现在,现在……”
就算是咨询对方的声音也是断断续续的,好像有什么底气不足似的,夏眠干脆主动接道:“请问你是想问你孩子的病情吗?还是别的什么问题?”
“我……我们就是想问一下他现在说的这个什么情况降低……”对方好像明显也没什么医学常识,不过也是如,果真有医学常识的,怎么可能会因为一点面子的事,就对自己的孩子不管不问?
“何天纵现在学校办降低几乎为零,所以说有出去的风险。而如果一旦发生出血,因为血小板太低,机体本身的情况也非常虚弱,很可能有一些无法预知的事情发生。”
夏眠声音顿了顿努力让自己的话再耐心一点,然后说道:“因为你们作为他的父母并没有来医院,所以患者是全权自己代理自己的,而刚才我已经让他签过了病危通知书,他也确认过了,如果一旦发生意外情况,不进行气管插管之类的,有创抢救。”
她听见电话那头很明显的吸了一口气,好像是还是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怎么会,不是长在那种地方吗?怎么就突然就活不成了?”对方的声音终于多了一点颤抖,就好像之前那些话似乎都等于白说,只有现在才忽然在这一刻意识到,原来有比他们面子更重要的东西,那就是孩子的生命。
可是即使声音在颤抖,他们说的第一句话仍然是“长在那种地方怎么可能会危及生命”。
如果夏眠不是何天纵的管床医生和主治医生,说不定她真的会忍无可忍的说一句“就算是真的在这种地方生了病,就算真的不是淋巴瘤,可是谁告诉他们那就不会危及生命了”?
只是她仍然要理智,知道现在对方还是自己的病人家属,而作为主治医生,并不能说出太过分的话来。
夏眠深吸一口气。
然后又听到对方说:“医生医生,能不能再检查一下呀我知道他的病可能有点严重,但是您说什么血小……还是什么的东西,是……”
果然,跟这种思想永远停滞在一个地方的人是难以沟通的。
然而现在也不是慢慢掰扯这个东西的时候。
夏眠说:“如果你们还是没有意愿过来的话,那我继续去抢救病人了,时间紧急,有什么话我们可以等危机过去之后再说。”
大概是这几次对话,终于让对方的父母相信了,他的儿子,现在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