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芳菲哄人,当然尽捡甜的说:“你放心,我会保护好我自己,不只是你输不起,我也输不起。咱们俩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我们之前没有享受过一天安静的日子,如今好不容易有希望了,我不可能拿自己的安全做赌住的。”
萧蘅信了她的话,那才是有鬼了。
沈玉容对她安的是什么心,他身为男人,看得是一清二楚。
活埋薛芳菲时,沈玉容是下了狠心的,但看见薛芳菲重新以姜相国女儿的名义活过来时,也是真心保了薛芳菲一次又一次,沈玉容的贪心,萧蘅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明知劝不住薛芳菲,萧蘅也只能自己想办法,“你想怎么去?”
这倒是个问题。
跟在萧蘅身边,是最方便的,也是最危险的。
萧蘅不近女色,这是满朝文武皆知的事实,她跟着萧蘅,就会立刻成为萧蘅的弱点,成为萧蘅的把柄,薛芳菲不会那样做。
除了萧蘅,就也只有柳夫人这一个选项了。
在青呈山,柳夫人亲眼瞧见过薛芳菲对姜梨的照顾,若是找柳夫人帮忙,扮成柳夫人的随从……
萧蘅心中暗自恼火,“你既已做好了打算,又何必来找我商量。”
说完,他拂袖而去。
薛芳菲愣在原地,这算是不欢而散?
一切重来,难度似乎并没有降低,想到生气的萧蘅,薛芳菲竟生出挫败来,他们到底还是因为安全之事,再次有了分歧。
她无助缓缓蹲下,难掩失望之色。
墨色玄袍从天而降,蕴藏的绯色十分惹眼,伴随一声叹息,人落了地。
薛芳菲可怜兮兮抬眸,小鹿眼睁得大大的,“你怎么回来了?”
“你在这里伤心,我能不回来?”萧蘅将人捞了起来,倒也开始帮她想办法,“能当座上宾,就不要给人拌丫头。我们重来不是回来吃苦的,而是享福的。阿狸,我说过很多次,我希望你能为自己肆意而活,不为任何人,其中也包括我。”
薛芳菲眼热,往他身上靠了靠,“我会保护好自己,不让你担心。”
萧蘅让她气笑了,“你最好说话算话。”
薛芳菲的保证,萧蘅不需要,他要的是她万无一失。
柳夫人多带一个人观礼,倒不是什么麻烦事,薛芳菲戴着头纱入相国府,又是一身道服,也不起眼,任谁看了都是前来道喜的随行人员之一。
落座,薛芳菲总觉得有道视线始终追着自己,待她转头去看,那道奇怪的视线又莫名其妙消失了。
她没多想,以为是萧蘅派来保护她的人。
不远处,沈玉容时不时抬头看向道姑的方向,那道熟悉的身影,就是化作灰烬他也认得。
沈如云也留意到了那个道姑,光是一道背影,就足以让她想起一个人来,她惊慌地推了推母亲,“娘,你看那个人像不像?”
沈母只是一眼,“胡说!那人早死了,少提晦气的人!”
“是是是。”
沈如云话是这么说,还是止不住去偷看那个道姑,真的太像了。
沈玉容也听见了母亲和妹妹的对话,他明明亲手解决了薛芳菲,并将她葬在了青呈山上……这世上,难道还有如此相似的两人?
他不禁对那道姑的模样生出了极大的好奇心……
柳夫人和周边的夫人们寒暄过后,又坐了会儿,甚是无聊 ,四下看了看,问薛芳菲,“萧道长,你可瞧见梨儿了?”
薛芳菲回答,“未曾。”
季淑然若是能让姜梨如此顺利从后宅出来到此,反而变得不好对付了。
柳夫人替姜梨犯愁,“就知道这丫头回来,也不会得到姜家人善待,梨儿受苦了。”
“柳夫人莫急,梨儿能从贞女堂被夫人接回来,已经是莫大的荣幸。不管梨儿在姜家是否受重视,日子都比在贞女堂,十年来无人问津要过得好。”
柳夫人听她这么说,心里才好受一些。
“啊!”
侍女一声尖叫。
她被人绊倒,手里拿着的茶盘一不小心飞了出去,那些染了色了的点心全都扣在薛芳菲身上,在她头纱和身上造成不同程度的染色。
“这……客人恕罪。”
柳夫人也没想到姜家的侍女这么不中用,“怎么那么不小心!”
除了斥责,她也没有补救的办法。
“萧道长,不如,去后面换件衣服?”
“我看行!”侍女这时忽然从地上蹿起来,一把掀开了薛芳菲的头纱,“我带道长去后面换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