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芳菲上一次凭借菊花茶,引得姜元柏想起夫人,想到曾经,最终心软,放姜梨去参加姜若瑶的笄礼,至于季淑然后来阻拦,那又是下一步要解决的事。
不出三日,姜梨给薛芳菲送来好消息,姜元柏同意了。
薛芳菲不免好奇,“你用的是什么法子?”
姜梨娓娓道来,“先生,我按照您说的,理清楚了关系,知道季淑然终究要听我父亲的,便从我父亲那里下手。
他既然想要看到父慈女孝,兄友弟恭的景象,那我就做给他看。”
薛芳菲颔首,孺子可教。
姜梨继续道:“我收买了一个丫头,让她把另外一个丫头引到别的地方去,免得她们二人扰乱我的计划。而后蹲守着父亲,等他深夜回来,恰好撞见我为姜家,为姜若瑶祈福。”
桐儿插了一句,“我家娘子也不算是演戏,毕竟找寻那些翩翩起舞的蝴蝶,心诚则灵的戏码,可真是费劲了心思。要把蝴蝶熬到晚上飞,还不变成蛾,真心不容易。”
薛芳菲连连点头,十分欣慰,这么好的法子,她可想不出来。
想象着,姜元柏累了一天,回到家里刚好看见自己冷落了十年的女儿在为姜家和姜若瑶祈福,明明姜梨自己都没有笄礼,还没有资格参加姜若瑶的笄礼,还愿意为了姜若瑶做辛苦的祈福,老父亲的心还不化了?
再配合上翩翩起舞的蝴蝶……
真的不可谓不用心。
薛芳菲提醒姜梨,“季淑然一定会阻拦你出现在姜若瑶的笄礼。”
“为什么?”
姜梨不是不信薛芳菲,而是真的想不通,她一女子,季淑然何至于防范她跟防范贼一样?
她在京城无依无靠,又能做什么?
“只因为她心虚。”薛芳菲拉着她和桐儿的手,语重心长,“十年前,她能使计策害你离开姜家,一击未中,你还能重新回到姜家,她能不怕?就是为了斩草除根,也一定不会容你。”
这只是其中一点,薛芳菲继续分析道:“另外,你回到姜家,见过你的人并不多,但你想想,姜若瑶笄礼当天,会有多少京城的达官贵人到场?谁能不对刚刚回到姜家的姜二娘子好奇?”
姜梨这才算是想到其中的厉害。
想想,若是姜若瑶的笄礼上,大家讨论的都是现场的她,也难怪季淑然防着她。
桐儿依然不明白,“说到底就是季淑然坏!我家娘子不在笄礼现场,难道宾客们就不会议论了么?届时,说不定还要说姜家人对两个女儿区别对待。”
“傻彤儿。”薛芳菲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梁,“你家娘子不在现场,众人只会说,一定是姜家二娘子不知悔改,或者她本身就是登不上台面的人,否则姜家怎么不让她出来见人?”
薛芳菲再拍拍乖巧可爱的姜梨,“这么美的大美人出现,哪里还有人会多瞧上姜若瑶一眼,你说是不是?”
姜梨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先生,你对我和桐儿真好。”
从小到大,除了母亲,她和桐儿去了贞女堂之后,便再没有人真心夸赞她们了。
薛芳菲搂着二人,很紧很紧,失去她们的感觉,她永远都不会忘记,有幸重来一次,她绝对不允许再有人从她身边把任何人的任何生命抢走。
“傻丫头,是你们救了我,我不对你们好,对谁好?”
薛芳菲想要姜梨把姜若瑶的笄礼变成她自己的,姜梨应了下来,她现在明白了,不争不抢,姜家也容不下她。
面子是自己挣得,她不能再柔柔弱弱、窝窝囊囊活下去。
“先生,我会想尽办法,不让季淑然阻止我,但我也有个条件,希望先生能答应。”
薛芳菲,“你说。”
姜梨眼神坚定,“我希望我的笄礼,先生能在场。”
萧蘅不同意薛芳菲去参加姜梨的笄礼,“她们不知道你出现在沈玉容面前的危险,你自己还不知道么?”
年少老成的男人皱着眉头生气的样子,倒是格外迷人。
薛芳菲哄着他,“可是姜梨是我的学生,又是我的恩人,我不想让她失望。”
“那你就要再一次,以身入局?你明知道我输不起。”萧蘅眼眸微眯,“小狸猫,我究竟该拿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