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主主动给她们好处,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让她们踏踏实实上山住,还不是因为柳夫人今日到访?
听说了缘由,桐儿也气得想砸东西。
“想砸就砸,砸个痛快,把这些年憋在心里的火全都砸出来。”薛芳菲指挥桐儿把里屋也弄得脏一些,“免得柳夫人看了不心疼。”
听到今日就是她们离开贞女堂的大好时机,姜梨也加入进来,这些年压抑的情绪才得以疏解几分。
看着一室狼藉,姜梨不禁笑了出来,笑着笑着却哭了。
桐儿见状,也跟着痛哭起来。
薛芳菲抱着二人,“哭吧,你们这些年的委屈,我感同身受。”
姜梨透露出真心话,“曾经有多少次绝望的时刻,我都服了软,想找人告诉京中的父亲,我知道错了,纵使被污蔑坑害继母,坑害她腹中的孩儿,我也认了。
宁愿认罪都不想继续在这要人命的贞女堂继续住着。
可是姐姐,连个送话的人都没有,他们就是不希望我回去,他们要我死在这,免得污了姜家门楣。”
姜梨啜泣,语气却坚定起来,“如今我想明白了,我没有错,我从来都没有错!
我恨我父亲!
我恨姜家的每一个人!
我不能死,我要眼睁睁看着他们每一个人不得善终!”
薛芳菲抚着她的肩,“姜梨,相信你自己,你一定能做到!”
又哭了一会儿,姜梨倏然想到,“姐姐,昨日堂主夜间便出去一趟,柳夫人今天才到,柳夫人如何抓到她品行不端。”
薛芳菲弯了弯唇,“我自有办法。”
趁人不备,薛芳菲将灯笼重新升了上去,给姜梨和桐儿描述好细节后,薛芳菲去了贞女堂的女庙等待该来的人。
帘子后方一阵声响,薛芳菲轻喝了声,“出来!”
秦公子从柱子后面绕了出来,双手合十,看着倒是虔诚,“女菩萨,我遭人迫害,还请女菩萨帮我一把!”
菩萨?
薛芳菲还能被小人糊弄住了?
上一刻菩萨,下一刻就是他的人质。
不过,薛芳菲还是给他指了一条“明路”,“建议你从那扇窗户逃出去,后面就是山林,往山林里躲,总好过在庙里,你在这,就是我不说,你也会很快被人发现。”
“多谢!”
文纪在外蹲守,陆玑又堵住了另外的逃生门,秦公子慌乱之中拿住薛芳菲作人质,“你们再过来我就杀了她!”
“杀吧!”萧蘅声音传来,还是那么轻描淡写,“杀了她,再加一条杀人罪。”
再见萧蘅,薛芳菲眼眶微酸,为了能第一时间相认,她并未戴头纱,只要萧蘅看她一眼,她就知道。
可她盯着那张日思夜想的脸,企图从中找到不一样的表情来,然而并没有。
他提前来了青呈山,难道不是因为他跟她一样,还带着从前的记忆?
就算萧蘅跟她不同,不知道那些曾经,他也不该如此漠然……
文纪和陆玑倒是瞧出了薛芳菲,“主君,这人有点眼熟。”
见萧蘅未答,文纪和陆玑转头建议秦公子束手就擒,也省着多吃苦头,而秦公子又怎可能承认贩卖私盐一事,他装聋作哑,刀子抵在薛芳菲的脖颈上,一刻不放松,“你们说什么我听不懂,大不了就是一死,黄泉路上有美人相伴,我也不亏。”
萧蘅抬了抬眼皮,“我这人心善,君子有成人之美,既然你二位黄泉路上想相伴,我自当成全。”
薛芳菲被气得不轻。
让你装!
早晚有你哭的时候!
当初薛芳菲脖颈被秦公子划了道口子,不深不浅,虽不要人命,但若是深了分毫,一不小心送命的岂不是她自己?
薛芳菲配合着往秦公子那边靠了靠,“郎君,你被逼至此,又被肃国公找到,只怕很难逃出生天。那些你瞒着的人,其实并不惧怕你把他们透露出去。”
秦公子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刀子又紧了紧,“你闭嘴!”
“我是真心为你好。”薛芳菲站在他的角度说:“既然权势滔天,你何必守着秘密?不如这样,你把幕后之人告诉肃国公,让肃国公害怕去。”
要说能让当今肃国公害怕的,还真不存在什么人,但薛芳菲的话的确起到了动摇秦公子的作用。
那些人权势滔天,他空口白牙会被打为“诬陷”,届时全家老小……
“不行!”秦公子咬死不提,“肃国公,你不放我,我要她命!”
萧蘅喝着茶水,动作矜贵得像在品戏,“跟贩卖私盐幕后主使相比,牺牲区区一名山野女子,这笔买卖很划算。”
山野女子!!
薛芳菲蓦地笑了,“秦公子,你听到没有?我虽然不知道你们大人物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