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与伦比沉甸甸的鼓舞。
“爹爹!”
小人儿见过极其相似的场景,就在禁军营内。
当时她虽未怯场,但还是有些不太适应。
可现在比之当时的人多了百倍不止!
她紧紧搂着傅应绝,小手下边的温热似乎有着无穷无尽的力量传来。
她竟不再觉得害怕,只是激越万分!
“他们厉害!”
她笑起来,小胖脸印着梨窝窝。
傅应绝眺望规模宏大的队伍,眼底浮上笑意,偏了下脑袋,同她碰一碰。
“是,很厉害。”
不论战绩勋章,也不论成败多寡,他们敢于执起长枪,守卫家国,都担得起厉害二字。
行军已然定下时辰,不能耽搁太久,傅应绝简单几句,便将此次饯行收尾。
“立马横刀,荡平宵小!吾儿同朕祝诸位旗开得胜,挂帆凯旋!”
将士们举起手中的武器,中气十足地应和。
“旗开得胜!挂帆凯旋!”
小人儿也学着他们的模样,将两只小拳头举过脑袋顶,奶声奶气也开始跟着喊。
“旗开得胜哇!”
得了小殿下这般卖力的驱策,此次北上,众将士怀揣了决心!
今日饯行,帝王御驾亲至大成门相送,有禁军把守,百姓们也默契避开了些,怕惊扰圣驾。
詹十鸾却是要行那“逆流而上”之事了。
城墙根下十步一岗,周意然四处巡视一番,扫到上头那小团子蹦得正欢,傅应绝也不知在同她说些什么。
瞧着温情,他也没多上去打扰,便留在了下头。
软甲武袍,抱臂而立,目光下敛,模样淡淡地。
不开口说话时便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詹十鸾这次带了侍女,她想着反正已经是被发现了,自己与其躲藏,不若“光明正大”一些。
也好叫……
好叫他们瞧清楚自己,驱人时,最好大张旗鼓些。
回去便也能同詹南禹说,说是陛下跟前近不了身。
这样,也就再糊弄了他一天。
不过她还是要先观察一下情况的,便自以为隐蔽地往这头来,找了个茶棚坐着以掩盖可疑。
只是一副阳春白雪的韶华女子,待在贩夫走卒群聚的屋棚,未免有些格格不入。
她本意是想做些掩护,却不知这样的差异才叫她更为显目。
伴驾的皆有千里眼顺风耳,观六路,听八方。
几乎是她现身的第一时间,周意然便注意到了。
“看着些。”
他侧头吩咐了句。
一点细微的不对劲儿,出现在御前,那都是要无限放大的,重视警惕缺一不可。
同他一般的,还有隐在暗处的众人。
他们也是有些想不通的。
这南度公主瞧着也不像是有毅力之人啊,昨儿都叫人扔回去了,还没明白意思呢?
有人问了一句,“不若今日给她扔远些?”
不然这天天来蹲小殿下,他们都替她累得慌。
浑身黑衣包裹的男人斜了他一眼,无言。
詹十鸾点了杯粗茶,这地儿就是供人歇脚,简陋是必然的。
众人皆是三教九流,底层摸爬讨生计的糙人,见着这模样的女子,免不了多看两眼。
却只是单纯欣赏,无甚恶意。
可这样的打量还是叫她不自在极了,连忙端起陶泥杯喝了口茶。
入口极苦涩,从舌根一直蔓延至咽下去稍许的咽喉,她苦得脸皱成一团。
“公主,我们要待到何时啊?”
侍女压低了声音问。
詹十鸾有些犹豫,她也不知,詹南禹定也是派人盯着她的。
她需要叫那些看守的士兵发现,才好顺理成章地被遣回去。
可是也不能大喇喇地跑过去张开手就喊:我是南度公主,我要找陛下同小殿下,我图谋不轨,你们快把我扔出去吧。
那詹南禹第一个不放过她。
她道,“再等——”等。
可是并未叫她等多久,甚至于是不需要再等。
话未说完,这机会,亲自送到了眼前。
只听,“砰”!的一声,木头凳子应声而碎!
茶棚里的人,打起来了!
詹十鸾目光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