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欣喻抬眸快速看了一眼,皇帝年迈胡子花白,看上去是个十分慈祥但却不失严厉的老人。
周身皇权不怒自威,只一眼后,段欣喻便低着头不敢直视。
季淮安带着段欣喻到了殿前跪下行礼。
“臣,参见陛下。”
“臣妾,参加陛下。”
两人异口同声,皇帝放下手中的笔,看着两人展露笑意。
“你夫妇二人倒是般配,宁远侯,有这么一位好娘子,你可要好好珍惜。”
季淮安当即拱手作辑:“臣谨记陛下教诲。”
“一转眼,你竟已经成婚,朕还记得你小时候颇为淘气,御花园里的花,有不少都折损在你的手上。”
“臣少时不懂事,幸得陛下仁慈,不曾怪罪。”
“如今,不日即将科考,你准备得如何。”
“日日夜夜读书,只希望能考取功名为百姓造福。”
“好!”皇帝笑着摸了摸胡子:“有如此贤妻替你掌管后宅,你定能不负众望。”
皇帝这才将视线落在一直低着头的段欣喻身上。
“你,抬起头来。”
段欣喻闻言抬眸,对上皇帝打量的目光。
“郎才女貌,甚是般配,你叫什么名字?”
季淮安担心段欣喻害怕的不知如何是好,便想要替她开口回答,却不成想她率先开口,沉稳端庄。
“回陛下的话,臣女段欣喻,父亲乃是朝中四品官员段安。”
皇帝当即点点头:“段家,书香门第,你父亲精通诗书,是个很有才情的人,难怪能培育出你这般懂大义的女儿。”
段欣喻俯首作辑:“多谢陛下。”
客气的话说了不少,皇帝也抚着胡子切入了正题。
“澄楼的事,朕已经听说了,你们夫妇二人做的极好,听闻京都的达官贵族争先恐后的去做善事,如此,天下百姓才能过上好日子。”
季淮安道:“都是陛下治国有方,百姓方能安居乐业。”
“你们夫妇二人也不必恭维朕,如今朕遇到一个难题,也想请你夫妇二人,为朕出谋划策。”
一听这话,季淮安和段欣喻二人连忙跪下:“为陛下做事,是我夫妇二人的荣幸。”
“如今,我朝边境不安,边境百姓民不聊生,国库空虚不足,却又不能让百姓增加赋税,如何充盈国库,你二位可有良策?”
段欣喻一听,当即坐实了心里的想法,皇帝果然不是无缘无故召唤入宫。
充盈国库,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大抵是朝廷官员都不愿意接手,陛下才把主意打到了有爵之人身上。
国库空虚,却又不能增加赋税,那要如何充盈国库,这本就是难上加难,加上边境不安,出口贸易也十分困难。
这充盈国库,的确是很大的难题。
“如此重要的差事,臣与妻子段氏,唯恐不能替陛下分担。”
听出季淮安要拒绝,皇帝赶紧开口。
“朕自然知道这不是易事,也不要求你们即刻给出办法来,此事不急,年前若能充盈国库,便给你们加官进爵赐封诰命,可好?”
见皇帝铁了心要将这件事交代下来。
季淮安纵然面露难色,也不敢抗旨不尊,只得点头应下。
出了宫,回府的路上,季淮安始终眉头紧皱,段欣喻也心事重重。
皇帝交代的差事,做好了未必有赏,做不好,确是实打实地得罪了官家。
段欣喻也没想到,一个澄楼,居然惹出如此多的麻烦事来。
回到了府上,秦氏听说了这件事,当即就叫两人去了院里。
“此事,你夫妇二人心中可有数?”
季淮安道:“定然是朝中官员不愿意接下这桩差事,澄楼之事又如日中天,陛下才找到了我们。”
段欣喻也道:“如今正是年后侯爷就要考取功名的时候,若是做得好,对侯爷日后为官大有益处,做不好,只怕会影响侯爷仕途。”
秦氏点点头,面色凝重:“我侯府家底厚些,陛下会把差事交给你们,定然也是认准了,你二人就算没有良策,也会自掏腰包充盈国库。”
“可我侯府家底再厚,也不至于富可敌国,难不成要掏空了府上金银细软不成。”季淮安的语气略带焦急。
“此事还有转机,侯爷莫急。”段欣喻到是行得正坐得稳。
眼看着她这副沉稳的样子,秦氏便知道她有了良策。
“你可是,有主意了?”
段欣喻起身行礼:“婆母,儿媳以为,陛下之所以找到我们,还有一点至关重要。”
“但说无妨。”
“侯爷并未科举,在朝廷无官无职,若是负责国库一事,定然不会和朝中官员有所联系,我朝向来以和治天下,官家慈悲为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