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的路上,季淮安也同段欣喻一起坐了轿子。
一路上,他欲言又止,段欣喻看在眼里。
“侯爷可是有话要说?”
季淮安这才开口道:“这几日你辛苦了,澄楼的事要多谢你。”
段欣喻笑而不语,不多时,季淮安又道:“过几天就是小公爷和张家姑娘新婚,届时你我夫妻一同出席。”
段欣喻点点头:“这是自然。”
“等婚宴过了就要过年了,家宴的事你可忙得过来?是否需要人手?”
段欣喻摇摇头:“侯爷放心,忙得过来,有兰芝相助左右。”
季淮安方才点点头:“过了年,我就要到书院去住,为科考做准备,届时我不在家,你有什么事,可以写书信给我。”
段欣喻难得看到季淮安这幅婆婆妈妈的样子,不免有些意外。
她盯着他,季淮安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了,这才开口。
“那日小产的事,是我错怪你了。”
段欣喻这才恍然大悟,感情这位爷是为了这事过意不去呢。
当即笑了笑:“侯爷关心则乱也是有的,我并未放在心上,至于孟小娘,侯爷打算怎么处置?”
季淮安又有些难为情:“栩儿不是个善于算计的性子,不知道怎么做出了这样的事。”
“当然是被奸人教唆。”
“你是说,玉川?”季淮安也发现了不对劲。
自从这个玉川进了府,孟栩才开始变得反常起来。
段欣喻点头:“玉川姑娘心思缜密,又不是侯府正儿八经的丫鬟,实在不适宜留在府中。”
季淮安问我叹了口气:“如此也好。”
回到了府上,段欣喻便下令让花妈妈去安月阁领了玉川出府。
孟栩听说了澄楼的事,又被带走了玉川,当即也顾不得什么禁足不禁足的。
直接就冲了出来,找到了春暖阁。
彼时段欣喻正在练字,孟栩一进门就指着她的鼻子。
“你这个贱人,不要脸的小三,你害我被禁足不说,居然还擅自更改我得生意,甚至带走我身边的丫鬟,你就非要这么和我过意不去么?”
段欣喻不紧不慢的继续写字,瞧着她骂的太过难听,弗冬和采菊气的咬牙切齿。
“小娘这么久了还没学会规矩么?说话如此口无遮拦。”弗冬道。
孟栩已经是气急败坏,根本顾不得许多。
“我口无遮拦又如何?你们这大宅院里竟是些没有用的规矩,条条框框的框的人难受了,今天我还就口无遮拦了,你们家大娘子就是个贱人!”
“你!”采菊气得就要撸起袖子上去打人。
被段欣喻一把拽了回来才安生。
段欣喻这才抬眸看着气急败坏的孟栩。
“孟小娘说我害了你?何以见得?”
孟栩掐着腰:“如果没有你,淮安怎么会生我的气,怎么会禁足于我。”
“那都是孟小娘你自己做的,与我何干。”
“你!”孟栩哑口无言,又道:“那你为何不经过我同意就插手澄楼的生意,还叫人送走了玉川!你分明是和我过意不去。”
段欣喻笑了笑:“这话就更是可笑了,我是侯府的管家大娘子,澄楼是侯府的生意,且不说我插手前得到了侯爷的同意了,就算没有得到侯爷的同意,侯府的生意我也一样都有管理权。”
她顿了顿,又道:“至于玉川么,她心思颇多,不适合留在侯府,侯府的用人无疑也是我负责管理的,这丫鬟不行,惯会怂恿主家,这样的人,我帮你剔除了,你不谢我反倒要说我害你?”
孟栩冷笑:“我知道你伶牙俐齿,但我告诉你,我不过是一时失意,淮安还爱我,否则不会只将我禁足,只要他还爱我,你就别想嚣张。”
说完,孟栩转身便气势汹汹地走了。
段欣喻看着她的背影只觉得可笑。
自己有什么好嚣张的,原本就是两个人的追求各不相同,自己求财,她求感情。
本是井水不犯河水的,这孟小娘怎么就不明白,非要三天两头的过来挑事。
澄楼的事做的极好,不但生意日进斗金,就连名声都传遍了大街小巷。
皇上听到后,更是连连称赞澄楼做得好,得知是段欣喻的主意,当即就要宣召两人入宫。
季淮安把这个消息告诉段欣喻的时候,她刚喝到嘴里的梨汤差点喷了出去。
“侯爷说什么?陛下要叫谁进宫觐见?”
“你,我。”
季淮安自小就经常出入宫中,小时候因为深得太后喜爱,还曾在宫中养过一段时间。
自然不觉得这有什么意外。
但段欣喻不同,她一个小小庶女,别说进宫,就连皇宫里的人都没见过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