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才又开口:“夫人有所不知,这店铺我是知道的,价格贵得离谱,一些本就好的面料,比别人家贵了很多,就连那些普通面料也是我们买不起的。”
顿了顿,她又道:“而且那老板柳娘子也是十分会看人下菜碟,有钱人进去她十分殷勤,我们去了,她便爱理不理的,时间长了,大家也不愿意去买东西。”
段欣喻一听,便坐实了心中的想法,果不其然,这个柳娘子是在故意抬高价格。
店铺里的人之所以都听她的,也都是想少干点活。
毕竟来的客人少了,工作量也就少了。
段欣喻看了看采菊,采菊从袖口拿出了一些银两给了妇人,便将人打发走了。
“姑娘,这摆明了是那柳娘子不用心经营。”
段欣喻点点头:“我自然是知道的,这种店铺,仗着主家有身份,多数都是不在乎盈利的,许多主家也不在乎那些银两,嫌弃麻烦,也很少会下来看。”
“这可怎么办?”
段欣喻起身,将打包的千层糕给了采菊:“先回府,明日再说。”
明天,看来她还是要来一趟。
段欣喻和采菊这才回到了府中,刚一进门,就看到了门口等着的花妈妈。
“花妈妈为何在此等候?”段欣喻瞧着她神色焦急,想来是府中出了什么事儿?
果不其然,见她回来了,花妈妈赶紧迎上前去。
“夫人可算回来了,出大事儿了。”
段欣喻往里走,花妈妈将府上今天上午出的事儿告诉了她。
原来早上她刚一走,孟栩那边就出了情况。
说是坐了弗冬采买回来的凳子摔了身子,又用了弗冬采买回来的茶盏烫了手。
季淮安去看,发现孟栩院子里的东西,都是质量十分差的,这才伤了人,说还动了胎气。
季淮安十分生气,一怒之下要打弗冬几大板子,被花妈妈拦了下来。
但眼看着就要拦不住了,这才只能到门口等着她回来。
段欣喻一听急了,加快了脚步往院里走。
刚到春暖阁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弗冬的声音。
“侯爷这是冤枉人,我采买回来的东西绝对不可能有问题。”
季淮安的声音带着怒火:“你还敢狡辩,若是没问题,怎么会伤人,采买本是一桩美差事,大娘子交给你就说明信得过你,你居然如此做事?”
“我采买回来的东西都一一过目了,绝对没有问题!”弗冬辩解。
但季淮安不听:“来人,给我打!”
段欣喻一听赶紧进去:“住手!”
听了她的声音,本就犹豫不决,不敢下手的明礼赶紧停了手,额头上都吓出了一片细汗。
季淮安冷着脸坐在厅前,弗冬见段欣喻回来了,这才松了口气。
段欣喻走上前去:“侯爷无缘无故的,为何要来打我院里的丫鬟?”
季淮安脸色更是难看:“你还好意思说,是你叫她采买的桌椅板凳和茶盏?”
“是。”
“你可知她买的东西不好,伤了人?”
“可是差点伤了侯爷放在心尖上的孟姑娘?”
“栩儿怀着身孕,凡事都要格外小心,如今她已经动了胎气,若是孩子有了什么闪失,你可负得起这个责任?”
段欣喻闻言笑了笑。
“你笑什么?这么好笑吗?”
“我是笑侯爷有趣,凳子都坐不稳,摔了的人是她,动了胎气的人也是她,何故要让我来负这个责任?”
“你!简直强词夺理!若不是你的丫头厚此薄彼给栩儿的院子送了质量不好的东西,又怎么会动胎气?”
段欣喻看了看弗冬,弗冬赶紧摇摇头:“姑娘,我没有。”
段欣喻又道:“口说无凭,侯爷还请叫人,将东西拿来说话。”
季淮安闻言,叫明礼去孟栩的院里,把东西都拿了过来。
那桌椅板凳的确是不符合府上主家的规矩。
“你还有什么好狡辩,来人,给我打!”
“我看谁敢!”
段欣喻自从入府以来,从没红过脸,如今这般严肃,倒是吓坏了众人。
拿着板子的明礼更是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
季淮安气的拍桌而起:“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院上的丫鬟,我是教训不得了是吗?”
段欣喻恭敬的行礼:“侯爷说的这是哪里话,若是我的人做错了事,自然是要教训的,但我的人并没有做错,侯爷若是伤了人,那才叫真的厚此薄彼。”
段欣喻走上前去指着那桌椅。
“这种规格的桌椅板凳,本就是给府上丫鬟用的,丫鬟自己不小心摔了,难道还有责怪主家都不是?”
“你这话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