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懿茹见他点了个头,随即继续道:“他如今是钟岳的三皇子,听闻母妃是当朝贵妃,身份显赫,到时候自然会帮衬着他去争一争那个位置。若是他能赢下这场争斗,届时,两国联手,先后出征其他小国,再以联姻或签订条约的方式,签下和平协议,至少这两国的百姓,再也不会有战火。”
凤启凌点了点头,正色的看了看陈懿茹。
她是正儿八经的大家闺秀出身,渝州的官家贵女们,皆是知书达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没想到,她竟对朝堂之事,颇有几分见解。
凤启凌更加怜爱的搂过陈懿茹的肩膀道:“阿茹说的在理。”
陈懿茹这一番话,其实凤启凌早就想过了,即便她不说,他也会这样去做。现在最要紧的问题是如何能让凤裕自己退位,又或者是意外出些什么事情。
他之所以一直没有动作,就是因为所有人现在都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当年,先皇在位时,确实有意传位给洛阳王。
也就是凤裕的父王。
他乃孝贤皇后所出,作为皇后的嫡子,自然是储君的不二人选。
洛阳王从小就是被当做储君培养,所有朝臣都认为,将来太子之位,一定会落到他的头上。
在其他皇子们夺嫡的争斗中,踩着亲兄弟们的骨血,都要坐上那个位置。
当时的凤启凌也并不出众。
甚至没有人把他放在眼里,洛阳王更是对他如奴才一般,招之则来挥之即去。
后来,洛阳王因科举一事,参与买卖官位,贪污受贿,结党营私一事被文官上谏,先帝大怒,一气之下,将他贬到了洛阳。
到底是皇后的嫡子,即便先帝再生气,心里还是惦记着洛阳王的。
在先帝弥留之际,他本想召回洛阳王,于是便让凤启凌给洛阳王去信,让他回宫里来。
只要他往后能做一个为国为民的好皇帝,从前的那些事情,他打算一笔勾销。
自古以来,哪个皇帝不是用了手段争权夺位上来的。
可凤启凌等待了这么久,自洛阳王被贬以后,其他皇子们也接二连三的出事,只有他一直默默的陪在先帝身边。
虽然,皇子争权夺势的竞赛中,也有他参与的手笔。
但他做的隐秘又一副无心皇位的样子,先帝便也对他没有太多猜疑。
只是没有把他看作未来储君的人选。
直到,先帝病重后,想要召回洛阳王,凤启凌却故意晚去信给他。
先帝只剩一口气,又迟迟不见他回宫。
临终之前,嘴里还一直念叨着,“老二这些年一定是在怨朕,一定是在怨朕啊!”
凤启凌故意安慰道:“父皇,儿臣已经快马加鞭去信给皇兄,他应该在路上了,父皇一定会等到皇兄回来的,儿臣这就叫太医过来。”
凤启凌要起身,先帝却是拉住了他的手腕,虚弱道:“不必了,朕的身子,自己最是清楚了,罢了,你虽身份不高,为人倒是不错的,朕这江山……便给……便给……你洛……”
先帝忽然病发,开始咳嗽了起来。
跪在屏风外面的朝臣们都听到了这句话。
朕把这江山便给你咯!
他们面面相觑,却也知晓先帝做好了决策。
凤启凌此时大声道:“什么?父皇你要把皇位传给儿臣?”
先帝躺在床上摇了摇头,想说什么却说无法完整的说出来。
最后虚弱的吐出“王兄”二字。
外面跪着的百官们却是没有一人听清。
凤启凌立即突然跪在地上大声道:“儿臣,一定谨遵父皇遗愿,替父皇打理好天启的江山,绝不让父皇失望。”
先帝震惊的瞪大眼睛,他万万没想到,眼前最是纯善的儿子,竟揣着这样的心思。
直接一口气没上来,便再也没醒来。
凤启凌红着眼眶,从屏风后走出来,大喊,“父皇……驾崩了!”
之后,整个皇宫,都是一片哭声。
待洛阳王收到消息赶到皇宫的时候,已经是五日后了。
而凤启凌,已经在文武百官的呼拥声中,成为了新帝。
洛阳王也曾质疑过,他问凤启凌,“父皇临终之前可有提起我?”
凤启凌摇了摇头,只道:“许是王兄让父皇心灰意冷了罢。”
洛阳王真的便相信了,他相信他没有骗他,只是无奈的自我嘲笑道:“也是,自从我被贬到洛阳,这十几年来,他从未慰问过我,在他的心里恐怕早就没有了我这个儿子。”
凤启凌宽慰道:“怎会呢?王兄,父皇偶尔会念叨你。说若是孝贤皇后还在,有人管着你,也不至于犯下那么多的错事。”
洛阳王回来的时候,大局已定,凤启凌披上龙袍,坐上了皇位。
即使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