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一个皇家公主培养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冷血杀手,这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情?
永宁也是再三确认,才敢相信这竟然是事实,那个人已经疯得无可救药了,明知铃兰的身份,他这样做,难道是为了折磨永安?
不,他这样做的后果,受到伤害的人是铃兰和那些被铃兰所杀的人。
反复养伤这么久,铃兰何尝不明白,她只是想要卑劣地找一个能够继续活下去的理由,如果自始至终都是她一个人的罪孽,她又如何能活……
“至于信不信,在你。”
撂下这句话,永宁便打算走了,铃兰只有活着才能偿还罪孽,她愿意给铃兰一个活下去的理由。
铃兰却是因为这一句话而满脸泪痕,泣不成声,因为永宁特地来别院给给了她一个借口,一个能让她活下去的借口。
铃兰害怕永宁就此离开没有再见面的机会,连忙擦去泪痕,从轮椅上站了起来,快步去扯永宁的衣摆,因为走的急,又太久没有走路了,一个踉跄扑倒在了永宁的身上。
又怕永宁不悦,急忙起身站稳,着急忙慌地说:“百花,你知道吗?百花是皇兄……他的人,是专门用来铲除……的……”
永宁点头,查处殇帝一党的时候,自然也察觉到了这一部分势力,只是他们四散而逃,至今也没有完全统计。
而铃兰在这时候提出来,看来是有特殊的信息了。
永宁静待她的下文,“你说。”
“百花,顾名思义,就是各种花的名字,而我的‘铃兰’也是来源于此。”铃兰原本不叫铃兰这个名字的,是加入了百花之后,皇兄特地给她的赐名。
从前皇兄会叫她“流光”,铃兰原本应该叫“流光”的。
永宁很敏锐,铃兰的提醒太过明显,“你的意思是,名字是‘花’的,就有可能是‘百花’的人?”
铃兰点头,确实有这个可能,她并非认得全部的百花,所以当初在雨前村,林觉飞救了那个叫做“锦葵”的青莲宗女弟子也极有可能是皇兄的人。
所以当时锦葵才会一直缠着名字叫做“铃兰”的铃兰。
永宁也回想了起来,当初锦葵确实有侧面打听过她的名字,只不过被云破天挡住了,看来锦葵当时也在怀疑她的身份。
而后来在地宫里也确实没有找到锦葵的尸体,如此看来锦葵的尸体不是没有找到,而是锦葵更有可能还活着。
按照铃兰的话说,那么芸香也有可能是百花的人了。
但到底是不是这一点无法找芸香本人确认了,因为已经从地宫里找到了芸香和连海平的尸体,两人的尸体相距不远。
“我知道了。”永宁郑重地回答,百花既然是殇帝的毒牙,那么她会仔细处理好百花的后续。
铃兰松了一口气,她以为永宁不会相信她,没想到这么轻易地就相信了,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这时候永宁要走,铃兰已经没有理由再阻拦永宁离开了。
在她的心里,一直对永安和永宁两位姐姐十分憧憬,当初也设想过完成皇兄的任务后,多年未见两位姐姐得知后,能够对她另眼相待,以她这个妹妹而自豪。
只可惜,这一切都化成了泡影,她的身上沾满了罪孽。
“你能唤我一声‘流光’吗?”铃兰小心翼翼,她已经决心舍弃“铃兰”这个名字了,希望永宁能够叫她一声“流光”。
永宁的眼中闪过诧异,她面色凝重,铃兰不知道“流光”是什么,殇帝明知“流光”二字是她那把琴的名字,偏偏还这样称呼铃兰。
心口泛起一阵恶心,却还是抱有一丝幻想,轻声地问铃兰:“是哪两个字?”
铃兰没有错过永宁眼中的诧异,定然是“流光”两个字有她不知道的深意,她不清楚那代表了什么,想到了名字的由来“德厚者流光,德薄者流卑”,此刻的她难以启齿。
“流水的流,月光的光。”铃兰从单字解开了名字。
永宁悬着的心还是死了,她早该知道不应该对殇帝再抱有期望,但“流光”这两个字她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
永安见永宁久久未出,到底还是担心,哪知一来就听到了“流光”二字。
她已经极力回避和殇帝相关的事情,把铃兰培养成百花,她也就忍了,日后再好好教导,却没有想到殇帝竟然一直称呼铃兰为“流光”!
铃兰不知道“流光”是永宁的琴,他殇帝还能不知?
宫中伺候的人虽然更迭,但知晓“流光”的宫中老人不是没有,他明知这一点,还叫了“流光”这么些年。
永安实在理解不了,殇帝简直就是一个疯子。
但此时的永安和永宁实在难以告知铃兰“流光”这个名字的真相,从一开始,铃兰本就是那个最无辜的人。
“既是新生,往日的旧名便不再用了吧,之前你不曾为自己做过主,今日便从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