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也不知道哪里来到怨气和勇气,在永宁面前这般说话。
永宁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难得地给了他一个笑容,淡淡道:“秦让,你是在说爱慕我么?”
驸马显然没有想到永宁会是这个回答,脑子里突然一片空白,他想要反驳说“不是”,但他此前话里话外的意思都像是一个爱而不得的人都无能狂怒。
爱慕永宁?不,秦让绝不承认这一点,他只是觉得不平。
但他现在确实无法再看永宁一眼,就连先前因何而争执,他都忘记了,踉踉跄跄匆匆地跑出了公主府。
另一边,永安公主府。
“启禀公主,永宁公主府的人求见。”侍女恭敬地在门外禀报。
永安还没有出声,在一旁伺候的下属方若葵的脸上难掩欣喜,先开口说了话,“终于来了,说明我们抓对人了。”
永安虽不答话,却停了手上的笔,说明她也是一直在注意着外头的情况。
下属方若葵心领神会,朝外头侍女吩咐:“让人进来吧。”
“是。”侍女应答后,脚步声渐渐远去。
方若葵亲手伺候永宁更衣,永安换了一身见外客的衣裳,在方若葵帮永安她披上披风的时候,永安终于开了口,语气冷冷的,说:“人是你招惹来的,你最好是知晓她的性子,也有承担她怒火的准备。”
“属下知晓。”方若葵点头。
她自然听过永宁的名号,也清楚如今永宁公主的身份,莫说一个她小小的将领,即使是身为顶头上司的永安公主,不论是曾经还是现在,都得避着永宁三分。
但她既然动了永宁的人,便已经做好了没有回头路的准备,斩钉截铁地回答:“只要能为主子分忧,属下万死不辞。”
永安听见“万死不辞”这四个字,轻笑着重复了一遍:“万死不辞,好!”
方若葵只当是永安夸她,也笑了。
“罢了,你有这个觉悟也好。”永安笑的是,方若葵之所以能够在她面前面不改色地说出“万死不辞”这四个字。
不过是仗着永宁这几日出城去了,加上有她的庇护,永宁公主府便没有人能奈何得了她方若葵。
方若葵不解永安为何多次发笑,但她确实有九分的把握,即使处置了那个人也会没事,永宁公主现在人不在都城,她乃朝廷任命的官员,又在永安公主的麾下。
抓一个江湖逆党,即使最后抓错了,也实在算不上什么大过错。
即使永宁公主在都城,也不能随意处置了她,所以方若葵才敢这般笃定行事。
来到外亭,永宁公主府的来人已经等在了那里,见到永安的到来,立即跪地行了礼,丝毫没有兴师问罪的意思。
方若葵见状,嘴角不禁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还朝着永安微笑,看吧,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只是有一点和她预想的不同。
来人并非永宁公主麾下的将领亲卫,永宁公主府的来人只是公主府里的一个普普通通的侍女。
“起身吧,”永安平淡地说:“既是求见,可是有何要事?”
明知故问,先发制人。
由于身份地位的不对等,永宁公主府的侍女一直是低着头回话,言:“回永安公主的话,主子得知公主回都城却无缘会见,特此让奴送上拜礼。”
侍女的手里一直拎着一个食盒,从头到尾一直提在手里,永安眼神示意,方若葵这才伸手去接了过来,放在了桌子上。
永安其实也拿捏不太准永宁的意思,她让一个侍女大张旗鼓地送了一个其意不明的食盒过来,是想说明什么呢?
方若葵接过了食盒,侍女还保持着相同的动作站在原地,永安问:“可还有事?”
侍女恭恭敬敬地回话:“回永安公主的话,主子交待,让奴看着公主您吃下去,才能离开。”
“放肆,一个小小的侍女竟然敢威胁公主,”方若葵没想到侍女这般大胆放肆,怒不可遏,放声大喊:“来人,将这放肆的刁奴拖下去,杖责八十。”
杖责八十,此话一出,显然方若葵是不打算留活口了。
方若葵敢这样做,摆明了是小题大做,这个亏永宁公主是吃定了,谁让她放任她的侍女在永安公主府里大言不惭地威胁公主。
“如此刁奴,竟然敢假借永宁公主的名号,挑拨两位公主之间的关系,即便打死了,也是为永宁公主府清理了门户,以免日后惹出更大的祸端。”
方若葵的这一番话说得大义凛然,看起来是像给永宁找借口,其实是为了堵嘴,为的就是日后永宁公主回了都城,也找不出她的错处。
然而还不府兵靠近,只见那侍女不卑不亢地拿出了永宁公主的御赐令牌,站直了身形,她这样子倒隐约有了几分皇家公主的模样。
这令牌是皇帝亲赐,是永宁独一份的恩宠,即使是永安见了,也得行礼,永安是比永宁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