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驸马也曾以为永宁是因为从小和父王母妃分离,才造就她清冷的性格,让人看得见摸不着。
而一直陪伴在永宁身边的那把古琴是她的寄托,轻易不让人触碰,事实上也是如此,驸马也不曾触碰过。
新婚之际,驸马也曾探听过那把古琴的来历,永宁不甚在意,以非常平淡地语气叙述了古琴的来历,大概就是:这古琴没什么特别的,不过是她众多生辰礼中的一件,她觉得好,就留在身边了。
末尾还补了一句:若是驸马也想要一把,库房里有的是。
虽然永宁字里行间的意思都是她那把古琴没什么大不了,但当驸马想随手拨弄一下琴弦的时候,被永宁无意间避开了。
上午问来历,下午就有一把看起来更加名贵的古琴送到了他的院中。
所以从那时候驸马就知道,这把古琴绝不像永宁口中讲述得那般无足轻重,相反地,这古琴于永宁而言很重要。
永宁这次回都城,驸马此前虽然没有登门拜见,但永宁打马回来那日,他还是去看了,果不其然,他看到了那把古琴。
不知为何,那一刻,驸马感受到了他的心在极速跳动。
竟然有些害怕永宁知道他在都城的所为,所以一连多日都没有去别院登门,索性那处母女也是懂事的,不曾来过问。
驸马和永宁是夫妻,虽然聚少离多,但直到多年后再次看到那把古琴,驸马的心才热烈地跳动起来,他认为那把古琴缩短了他和永宁之间的距离。
毕竟曾经有过美好的回忆。
直到驸马听到消息,说永宁把那把古琴送人了,驸马才意识到一直以来是他多虑了,他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所以才会恼怒,转而又感到极度愤怒,他急切地想要质问。
尤其是听说,将那古琴送给了一个瞎了眼的、低贱的江湖之人。
所以驸马立即不顾礼节地冲到公主府来质问,今日他无论如何都要从永宁那里得到一个答案,一个能够说服他的答案。
否则他可能会发疯,不顾一切地去杀了那个瞎眼的男人,拿回那把古琴。
而如今驸马见到了永宁之后,永宁不但没有给他一个答案,反而是用上位者的口吻来反问他,这让他如何能接受?
但驸马不能也不敢对永宁撒气,于是只能默默地在心里把这笔账记在那个瞎了眼的男人身上,然后他深呼吸了一口气。
将那颗嫉妒到面目全非的心压下去,尽力在维持住以往相见时的谦谦君子的面孔,他一字一句地回答:“让不敢质问公主,只是让觉得奇怪,昨日在南市见到一个衣衫破烂之人背着的那把古琴和公主的那把古琴十分相似,今日才特地前来问问公主。”
他还是在尽量委婉地表达,心里想的却是,如果永宁骗他,是否他们之间还有回旋的余地,清了清嗓子,继续说:“如果公主的古琴还在,不过是虚惊一场,若让昨日在南市见到的那把古琴正好是公主的琴,也好立即寻回,将胆大的贼子捉拿归案。”
永宁又岂会听不出驸马话里的意思,她不愿意与乐正皎纠缠,才把琴给了他。
现在也不愿意与驸马继续纠缠,永宁也不兜圈子,直言:“是与不是都不重要,不过是一把古琴而已,你若是想要,就去库房挑一把。”
永宁的话让驸马的心彻底跌入谷底,她的意思是不管他见到的是或不是,她都不打算追究,让他去库房挑一把,五年前他的那把琴就是这样来到么?
驸马的内心五味杂陈,在他面前,永宁总是说琴不重要,既不重要,为何多年不离身?显然是重要的。
那既然重要,为何又要在昨日将他赠予了旁人?
“我看那人衣衫破烂,肯定不是公主所赠之人,还是先将琴寻回分辨一二,也好治一治这胆大包天在都城犯事之人。”驸马这是笃定了那人偷了永宁的琴。
因为他不理解,而永宁显然是不打算给他个说法,所以他就只能去找那个人要个说法了,他就不信,还撬不开那个人的嘴?
永宁不理解驸马的发疯,但他显然没有将他秦家如今的处境放在心上,如果他执意要去纠缠,她这边也只好早做了断。
最后给出警告:“前日面圣,陛下觉得于我有亏欠,要替我寻一位知心的驸马,我提醒了陛下我早有了驸马,你知道陛下是怎么说的吗?”
驸马心惊,他过于激动了。
永宁的话让他从儿女情长的梦中惊醒,他是殇帝下旨赐给永宁的驸马,当今对殇帝恨之入骨,可见对他也是不满已久,当今话里的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驸马心下了然,明知道答案,却还是问了出口,“陛下是怎么说的?”
永宁见驸马生出了惧意,恢复了正常,也不想在此事上多做纠缠,只想早点了结今日之事,“只要驸马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陛下说了什么也无关紧要,我早晚要回南州府,到那时,驸马若是还和以前一样,那就还是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