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无全尸,铃兰的杀人方式。
云破天不知道铃兰曾经经历过怎样的事,才会以这种格外残忍的方式杀人,“为什么要用这么残忍的方式杀人?”他终究还是问了出来。
“残忍吗?”铃兰脸上布满笑意,这一次她并没有觉得被冒犯,反问,“那你觉得死在你那把重剑下的人,就不残忍了吗?”
云破天无言以对,默不作声。
“看吧,你也觉得残忍,所以只要杀人就都是残忍的,并不会因为你我杀人的方式不同而改变残忍的事实,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杀……”
如果选择不杀人,那么就是等待被杀。
云破天不认同铃兰的话,但又没有更好的话用来反驳,于是转身去往阁楼,做未完成的事情。
过不了多久天就要亮了,天亮了,就是新的一天了。
铃兰还在苦恼要如何清理干净她的软剑时,一直下着的蒙蒙雨变成了火急火燎的阵雨,打算帮铃兰洗去身上的血污。
就这样淋了一柱香的阵雨,软剑是洗干净了,身上的血腥味却清除不了。
而奇怪的是泽兰,这么长时间没有回来,这不得不让铃兰往最坏的方向上去想。
思索间有一个人走到上来,自报姓名说是感谢铃兰的救命之恩。
听见这人的名字叫做林觉飞时,铃兰才有了些许反应,说了声,“无妨。”
原来他没死啊,打起来之后,铃兰就没再注意过这个人了。
其实她算不得救命之恩,人是被云破天救下的,这时候,铃兰倒是要对云破天道一声“谢谢”了。
倒也真是巧了,铃兰想如果她在这个时候开口想去南岭山庄走一趟,林觉飞大抵是不好拒绝的。
可惜泽兰不知所踪,铃兰决定先去找泽兰。
从羊角山到南岭山庄还有一二日的路程,铃兰找到泽兰之后还有和林觉飞再次“偶遇”的机会。
而且看样子,林觉飞还打算在这山上收拾残局,铃兰的时间更加宽裕了一些。
铃兰和云破天打了声招呼便下山去了。
铃兰选择了她上山来到那条路从上往下找,泽兰去找女眷穿的衣物,应该走的也是这条路,两日前她们在离这里最近的牛栏山村歇过脚。
泽兰是第一次来这里,为了尽快赶回羊角山,去的应该就是牛栏山村。
天色已经大亮,铃兰身上的血衣太显眼了,随即潜入一户农家,换了一身粗布衣裳。
即使这样,铃兰一个芳龄女子青天白日地走在牛栏山村里,也是格外的醒目。
这几个月以来,好人家的姑娘们没有一个敢这么大大咧咧地走出家门来,害怕一个不小心,就会被贼人给掳去了贼窝。
在家的,也不敢开门,只敢偷偷地趴在窗户口往外看。
铃兰一边走一边观察周围的环境,农家都不富庶,泽兰来找衣服应该去的也是看起来相对富裕的人家。
而刚才铃兰光顾过的那一家,此时应该已经发现了她换下来的血衣了。
“咚咚咚——”
铃兰又折回那户人家,敲了门,大声地问:“发生什么事情了?是看见我姐姐了吗?”
“咚咚咚——”
屋里的伍常忠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吓得够呛,在屋子里面是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生怕引来什么灾祸!
屋子里面的伍常忠不作答,铃兰就继续敲,“咚咚咚——”
就这样僵持了半晌,铃兰将用来敲门的石头丢弃在一边,嘴里大声呢喃:“这里原来没人啊,姐姐——姐姐——你在里面吗?”
就这样准备直接破门而入。
屋里的伍常忠也终于看清,敲门的人只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心里虽有不安,还是在铃兰破门而入前,打开了门。
铃兰故作惊讶,“原来里面有人啊,刚才你们是在睡觉吗?”
这么天真的问题一出,任谁都知道来人绝对不是天真之人,更何况铃兰身上穿的正是他伍常忠婆娘李悠兰的衣服。
家中五六岁的女儿伍丝丝被李悠兰严实地挡在身后,伍丝丝忍不住探头,天真地笑着夸赞来到她家里的客人,“姐姐真好看,姐姐身上穿的衣服我娘也有。”
年纪虽小,记忆力比一般的孩子强很多。
只见屋里不远处还放着铃兰的那身未来得及处理血衣,铃兰指了指那身躺在地上的血衣,也笑着回答:“巧了,那件衣服,我姐姐也有。”
此话一出,屋里包括铃兰在内的四个大人都沉默不语。
只有伍丝丝很开心,她很久很久没有看见家里以外的人了,乐呵呵地笑:“嘻嘻——”
“你们有没有见过我姐姐啊?”银铃般的声音,让人听了心生寒意,显然铃兰已经认定了泽兰来过这里。
谁也不是真正的蠢人,自然能够分辨这句话的意思,也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