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着她眉眼弯弯,想起那朵花,还有背上游走过的柔软双手,鬼使神差地点点头。
卫父看他的表情,越发冰冷。
他不过是赌气一说,没想到,顾氏真敢应承,活的不耐烦了。
“阿颜,你当真要让他管理卫家?要不要再好好想想。”卫父还做着最后的努力。
管着家,所有的开支用度,都是他说了算的。
也没有人会查账。
难保顾氏会看出什么端倪。
卫颜没给他机会,挑眉问道,“阿爹,我是家主,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难不成,你想让我做个朝令夕改的小人?”
卫父没了办法,狠狠地甩了袖子,撂下一句,“阿颜,你太令我失望了。”
他说完,就要气冲冲的离开。
“阿爹。”卫颜叫住他,走到他的跟前,笑眯眯地伸出手,“库房的钥匙。”
既然管家的权利要拿过来,也不能只要名头。
这小老头,肯定有问题,正好,顾沉舟还没离开,让他帮忙做点事。
查,狠狠的查。
她很想知道,到底是她看错了,还是这老头盼着她死。
好不容易活了,可不想不明不白的再死一回。
顾沉舟捏着库房的钥匙,都换完了衣裳,依旧觉得不切实际,管理的权利,就这么给他了?
这是他做梦都不敢梦的事情。
卫颜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嘿,怎么,感动得不得了,打算以身相许了?”
“妻主说笑。”顾沉舟收回思绪,低声说道,“我本来就是妻主的人。”
卫颜轻咳一声,终究是没好意思问,要是以后不打他了,今晚圆房行不行。
虽是知道现在的地位,多年的矜持,她还是没法立刻代入,还做不出直接把人推倒的事。
她没应话,顾沉舟垂下眸子,掩盖住了几分失落。
所以,无论她怎么样,就是看不上自己。
卫颜要是知道他的想法,能立刻、马上,把他扒光了。
可惜没有她读心术。
用过饭,她说了一声,便去学院了。
等她走了,白竹他们跑过来,一脸狐疑,“她真去书院?不是最讨厌读书了,会不会去找松衍了。”
顾沉舟捏着库房的钥匙,并没有说话。
也许不是吧。
妻主好像变了。
耳边几人还在讨论。
“狗改不了吃屎,要说她去读书,我信都不会信的。”
“我也不信,全书院都在骂她,她敢去?”
“万一真去自取其辱呢,反正没有脑子,只会作威作福……”
“说够了吗?”顾沉舟冷了脸,“她做什么都是应该的,她是家主,没你们置喙的余地。”
越说越难听了。
妻主天天折磨人的时候,他们愁眉苦脸,一句话都不敢说。
温和了一日,没搭理他们,竟说得这么难听。
以前尚且能忍耐,可这会儿,不知怎的,听着这些贬低的话,甚是心烦。
青樟恼怒地说道,“你就是贱,她打你最狠,给你点甜头,就要往坑里钻,耍什么夫主的威风。”
“就是,得了个暂时的管家权,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怎么,还等着她给你考功名回来?”蓝玉抱着手臂,挂着讥讽的笑。
他们只是暂时合作,原本大家都是受折磨的,夫主被折磨得最惨,他们也不多想。
可他得了管家的权利,身份被拉开来了,见他还试图维护卫颜,便接受不了。
顾沉舟面无表情,“我信她,怎的?你们收拾东西,离开卫家吧。”
她昨日说过了,要送他们离开,今日他就处理了。
青樟嗤笑一声,“你信她?你信她能好好读书还信我能生孩子?”
“哈哈哈哈……”
“世家培养出来的夫主,吃了多少亏,还是如此天真,脑子被狗啃了吧。”
顾沉舟觉得笑声刺耳,一向温和的他,沉着脸,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信、她。”
其余几人撇撇嘴,“那你信吧,我们终于可以离开了,这个魔窟你好好享受。”
……
卫颜自然是去读书的。
她才十八岁,正是读书考功名的时候。
多好的环境啊,竞争压力不算大,还有人脉,不搞点事业,简直是暴殄天物。
根据记忆,目前阶段的功课,还不是信手拈来嘛。
就是原主经常翘课,学分根本没刷够,考试都没资格,不考毕业考,就没法参加科举,那就不能做官。
所以,她得刷课时。
只剩两个月了,必须满勤,不然就很危险了。
她前脚进了书院的大门,后脚就有人往山长严湘君家跑。
“不好了!不好了!”
严湘君昨夜喝酒庆祝卫颜死了,大醉一场,梦到没了这个拖后腿的学生,盛阳书院一定能进入清月王朝十佳书院榜。
能举荐去参加科考的学生名额翻倍,然后个个考中,名额越来越多,雪球越滚越大。
取代了京城学院榜首的位置,桃李满天下。
正是荣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