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诃今日休沐,好容易把拖欠的稿子写完了,打了二两桂花酒打算今日好生舒坦舒坦,站在酒诏下等待的时候,听到周围的人都在议论。
“宁安郡主当真和离了?这可是官家赐婚啊。”
“你都讲了,这可是宁安郡主,普天之下寻常人敢做的她做了,寻常人不敢做的她亦做了,再说了,我可听说宁安郡主给了晏大人一封和离书,人却跟着卢少安跑了。”
“什么?那晏大人岂不是被……”
那人笑笑,拿上打好的酒,“那就不知道了,回见。”
得知此事的杜诃立刻心焦起来,拉着酒铺老板问个没完,酒铺老板边打酒边道,“晏大人可怜喽,谁家老婆这么胆大,就这么跟人跑了。”
杜诃不满意急了,反驳他,“你胡说,郡主才不是这样的人呢!”
“哟,你趴郡主床下听到的?”
“不可能!你就瞎说吧,当心舌头上长个钉喉咙里生疮流脓。”
“嗐,什么东西。”
酒铺老板把酒“咚”的一声扔到桌案上,“您爱买谁家的买谁家的去,小店供不起您这尊大佛。”
“我还不稀罕呢,谁知道你是不是偷偷的往酒水里吐了口唾沫。”
“诶,你这个人……”
杜诃酒也没打到,便一路小跑奔着晏俍的府邸去,推开门就喊叫,“晏兰时,郡主不要你了?”
里头的几个人听了都吓到,纷纷从影壁里跑出来叫他噤声,“诶诶诶,杜大人,您快些小点儿声吧。”
杜诃立刻两手捂住嘴,指了指书房的位置,“在里头呢?”
青梧点点头,“是啊,大人一回来就进书房里去了,我等还是听外头人说的。”
“啊?那我去看看。”
杜诃小心翼翼的蹭到门边,屏气凝神朝着里头看,“晏兰时?兰时?”
里头人没有应答,他脑洞大开,慌张的从窗户边跑到门边一撞,“你别死啊你,不至于。”
尺墨,青梧一听也急了,跑到门边来,杜诃继续撞了两下,就连琉璃都跑过来喵喵叫唤两声,“嘎吱”书房的门打开了,晏俍脸色不大好看,看了他们几人一眼,“没事,我没有怪郡主。”
他又把琉璃抱起来摸了摸,郡主怎么忍心连琉璃都不要的。
杜诃见他这个样子,劝慰道,“你还真信郡主跟着卢少安跑了?万一是那卢少安挟持了郡主呢?你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
青梧也赞同点头,“大人,郡主要走该不会不同我们说的呀。”
“郡主只是出去玩儿两天,不是不回来了。”
她不要的只是他罢了。
“你怎么这副死样子,郡主那和离书就定然是真的了吗?你拿给我看看。”
杜诃伸手跟他要,晏俍苦笑一声,“别再叫我看一遍了。”
“晏兰时,我告诉你别这么诬陷我们郡主喔,郡主走了我的忠实读者还少一位呢。”
尺墨咳嗽两声,杜诃才又赶紧道,“我是说,等着郡主回来,你再好好问问郡主,这么给郡主轻易便下了定义,是否对郡主不公平。”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赌局上往往没有筹码的人在开牌之后才会慌张,于郡主而言,他几乎押上了自己的全部,可郡主待他……
“多谢杜兄好意,晏俍心领。”
他只把琉璃抱进了书房里,琉璃上蹿下跳的亦不安生,那天回来他瞧见书房里多了一盆兰花,青梧说是郡主要的。
兰、花。
那日在桑家瓦子,蝴蝶飞到手心上的时候便该知晓,她不会一直停留的,蝴蝶拥有的是一片片的花丛,可这支兰花哪里也去不了,只能等待蝴蝶的临幸。
*
“你们说什么?阿爰跑了?跟谁跑了!”
京城那些话传到睿王耳朵里,睿王气的吹胡子瞪眼的,白云英怎么劝都不好使。
“又是卢少安那个混小子,当时问她是不是对那小子有意思,她浑说没有,如今她又跟着人家跑了,这算怎么回事?叫我这张老脸往哪儿搁,叫城中人说我怎么教女的,我怎么去见兰时啊!”
他拍了拍大腿,“安平,本王要进宫。”
“是,王爷。”
赵熠也是刚听闻此事,睿王便一脸怒容的进了宫来,“圣上。”
他站起身来去扶睿王,“皇叔怎么来了?”
“圣上,您到底安排卢少安去何处了?”
赵熠皱了皱眉,“卢少安?没有啊,朕不曾安排他去何处啊。”
“圣上,您还不知道,阿爰昨日偷着跟卢少安出了城,现如今是连人都找不着,您要是安排他去了何处,还请告知臣啊。”
“阿爰跟着卢少安跑了?”赵熠佯怒着,“岂有此理,她怎么能说跑就跑呢。”
“那还不是叫她知晓了从前咱们骗她的事了,阿爰这种性子哪里忍得了啊。”
“谁告诉阿爰的啊?可是卢少安。”
“十有八九就是他啊。”
赵熠安抚道,“皇叔放心,朕自然会找人去寻卢少安的去处,您在府里等几日,不要着急。”
睿王拱手,“那臣就等圣上的消息了。”
“好,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