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微君已然明晰了前因后果,不禁感慨知人知面不知心,这汴京城往日里受众人追捧的公子,却是个人面兽心的东西。
只是如今她只是怀疑叶诏麟,却苦于没有任何证据,关键就是叶家的老夫人真的病逝了,这两日叶府挂着白绫,吹吹打打的给老夫人做法事。
晏俍今日同王章被赵熠叫去狠狠批了一通,说是他们御下不严,什么折子随随便便就呈到了他的桌案上。
可是这事原也不怪他们,每个御史都有单独给皇帝上折子的权力,他们也奈何不了,无奈赵熠正在气头上,难免迁怒。
从宫里刚到家,晏俍便见尺墨等在门口,“怎么了?郡主可回来了?”
尺墨摇摇头,递给晏俍一摞单子,他带着疑惑拿起来看了看,竟然是一摞赌坊的账单,一张一张看下去数额过大叫人心惊。
“这是怎么回事?”
尺墨的脸皱巴巴的,很难看,“这……这是郡主的。”
晏俍这才看到每一张下面的署名,赵微君。
“郡主这是去干什么了?她什么时候染上赌博这种恶习的?”
带着这一摞单子,晏俍又等了一个时辰,赵微君才醉醺醺的回来,一回来便想倒头就睡。
晏俍走过去拍拍她,“阿爰,这些赌坊的单子是怎么回事?你什么时候去的?”
赵微君翻了个身,从他手中把单子拿起来眯着眼睛看了看,“噢,小玩儿一把。”
晏俍震惊,“小玩儿?阿爰,你瞧瞧你欠了多少钱?凭你的俸禄能还完吗?”
“诶呀,你怎么这么唠叨,别管嘛——”
赵微君把那一摞单子拿过来压到枕头下,闭上眼睛就要睡觉,晏俍有些生气,郡主旁的不说,可怎么能染上这种恶习呢?
纵然她是郡主,也不够她赔的。
“阿爰,你先别睡觉,先同我讲清楚,这些到底是怎么回事?”
晏俍又拍了拍她的肩膀,赵微君闭着眼睛不理会,着急的晏俍都站了起来,甚至没由来的带了几分委屈。
“阿爰,你到底把不把我当你夫君?欠下如此多的赌债不说,前两日回来便是醉醺醺的,今日又是,你到底去干什么了?”
赵微君头疼欲裂,她今日为了筹钱找那老板多喝了几杯,结果现在胃里像是火烧一般难受。
“晏兰时,你能不能别说话了?我现在很难受,我想吐,我想睡觉啊。”
晏俍深吸一口气,紧皱的眉头还未舒展开,起身去了室外,青梧这几日回家了,飞霜不知道跑到了何处,留下的长蘅和月见没有一个会下厨的。
“宋娘子还没来吗?”
尺墨:“是呢,宋娘子今天晚些来。”
他叹口气,抬步去了灶房。
赵微君大约是这两日跑到太厉害了,喝了酒又张了风,眼下难受的要命,直到晏俍端着醒酒汤进来,她坐起身来咕哝着,“我想吐。”
“我好难受。”
晏俍赶紧扶着她坐起来,又替她拿来痰盂,赵微君嗓子眼儿一酸,止不住的把今日喝的酒尽数吐了出来。
他倒了水,拍着她的脊背,“来,喝些水。”
赵微君稍微好受一些了,凑过去喝水漱口,缓了半天,晏俍端来醒酒汤,“阿爰,把这个喝了。”
她看了一眼,还有些神志不清,两只手撑在床边,晏俍舀了一勺到她唇边,“来,不烫了。”
赵微君迷迷蒙蒙的,只觉得眼前的人真好看,她情不自禁的伸手去捏他的耳垂,晏俍动作一顿,哄着她,“阿爰,别闹。”
“没有闹,你是谁家的公子啊,本郡主从前怎么没有见过你。”
晏俍被摸过的耳垂染上一层薄红,心里不禁想郡主是不是日日都在外头这么对旁的男人?她除去玩乐,饮酒,还赌博,那其他的就未必干净。
“阿爰,我不是谁家的,我是你相公。”
“切,说什么呢?本郡主没有相公。”
晏俍眼神暗了暗,手上又重新舀起一勺来喂到唇边,“阿爰,我只当你是喝醉了。”
赵微君咽下,又摸他的脸,“是啊,本郡主是喝醉了,要不然怎么能看见天仙呢?”
她流氓调戏良家妇女一般,扑上去就紧紧抱住,晏俍端着碗的手一抖,后背僵直,“阿,阿爰,你做什么?”
“告诉本郡主,你叫什么名字?”
晏俍闭了闭眼,喉咙发黏,“阿爰,你把我当什么了?同你在外头那些人一样吗?”
“嗯?晏兰时,本郡主这么漂亮,你为何不动心啊?”
他这下彻底怔住,仿佛误入一片被大雾笼罩的丛林,开始分不清真假,阿爰到底在想什么?她究竟是不是在叫他。
“怎么了?你怎么不说话。”
“阿爰,你在问哪个晏兰时?”
赵微君凑过去闻闻,淡淡的兰草香,她抱着他的脖子,恐怕是觉得自己酒气有些重了,又端起杯子来喝了好些茶,才又凑过来。
“我想亲亲你。”
晏俍脸色彻底红了,浑身像是有什么在烧一样,身子似乎动弹不得,就见她迎面过来,柔软就这样覆了上来。
一切发生的就是如此突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