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诏麟走后,赵熠靠着椅背沉沉的出了口气,刘康从外头进来,“圣上,太后来了。”
太后一听闻赵嫽出了事,便急急忙忙的从宫中赶来,“阿嫽她怎么了?她犯什么事了?”
赵熠赶紧从椅子上站起来下去搀扶着太后,“母后,您先别着急,叶诏麟是敲了登闻鼓,可是未必属实,阿嫽朕最清楚,是不会这种事的。”
“诶呀呀,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们家阿嫽是个好孩子,如何会下这种毒手啊。”
“朕已经派人去查了,母后稍安勿躁。”
太后的眼泪却是止不住,“好端端的,怎么闹成这样了?”
赵熠安抚了半天,太后才回宫,李玥妍快步走来,握住他的手,“陛下,怎么回事?阿嫽她怎么了?”
他回握住她的手,“你怎么也跑来了?天寒地冻的。”
“我如何不能来?阿嫽虽然更同阿爰交好,但我们毕竟十几年的情谊,我如何能不着急啊。”
“当初头一次见那个叶诏麟的时候,我便感觉他心思不纯,任凭城中都说他多好多好,可我就是瞧不上他,会不会是他故意害阿嫽啊?”
赵熠看了一眼李玥妍,揽住她的肩膀,“妍儿如今都有破案的本事了?”
“陛下不觉得叶诏麟狼子野心吗?他可是进士,要他尚公主,可不就是断了他的仕途。”
赵熠朝刘康招招手,刘康心领神会拿来赵熠的披风,他随手给李玥妍披上重新揽住她的肩膀。
李玥妍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裳,轻飘飘瞪他一眼,“臣妾说话呢。”
“嗯,朕听着呢,妍儿说的不无道理,可是光凭妍儿你的直觉哪里够数,断案子讲究的是证据。”
“那若是他们查不出证据呢?”
赵熠眼神黯了黯,若是查不出证据就没有办法证明阿嫽无罪。
“妍儿别操心,会查出来的。”
“哎呀,忧心死我了,不知道阿爰知不知道呢,我现在就去差人问问阿爰,看她有没有办法啊。”
赵熠无奈的摇头笑笑,“怎么?你不要朕了?”
李玥妍回过身来看他一眼,“那怎么会,只是当务之急,臣妾顾不得别的。”
“好,阿嫽是朕的妹妹,朕自然心疼,妍儿别急,路上慢些,不要张了风。”
“嗯,那我走了。”
“好。”
*
抱着琉璃刚到家,赵微君恨不得整个人跪到地上看着琉璃,一直到御史台来人请晏俍。
“大人,王大人寻你呢。”
晏俍擦了擦手把布巾搭好,“出什么事了?”
“大人没有听说吗?叶府二公子也就是怀淑公主的驸马爷敲了登闻鼓,状告公主谋害叶家老夫人啊。”
赵微君在里头听见,当即站起身来往外跑,“你给本郡主重说一遍,谁?”
那衙役吞了吞口水,“怀……怀淑公主。”
“放屁!赵嫽那窝窝囊囊的性格,她杀人?你不如说是那叶老夫人自己一头碰死了叫人信服。”
“谁……谁说不是呢,现下官家正委派了府尹老爷去叶府查呢。”
“晏大人,王大人今日遇了这么一遭眼下在陪同府尹大人去了叶府,故而御史台还得请您即刻回去。”
晏俍看了看赵微君,“阿爰,你别着急,我过去看看。”
赵微君此刻还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如同僵直了一般,木讷点点头,“……好。”
青梧宽慰她,“郡主啊,您先别着急,待官府查明之后,再做定论不迟啊。”
赵微君心跳的极快,她几乎感受不到它的存在,“叫飞霜去问问,赵嫽现在在哪儿?上午叶诏麟都说什么了?”
“是。”
府尹大人带着仵作去了叶府,检查了叶老夫人的遗体,又四下搜查了好几样证物,与叶诏麟虽说基本一致。
“大人,这……”
“唉,先如实呈报给圣上吧。”
待府尹大人走了之后,叶纯庵在叶老夫人棺前又哭一场,声泪俱下,叶夫人站在身旁劝着,“老爷,您要保重身子啊。”
叶诏麟也两眼通红,跪在牌位跟前,“是孙儿不孝,娶妻娶贤,孙儿却娶了这样一个毒妇害了您老的性命,孙儿恨不能当即自裁,随了您去啊——”
叶纯庵忽然转过身来,脸色被哭的通红,“若说是你的错,不如说是我的错,当年你不愿娶公主,是我一意孤行要你尚公主,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为父才更应该以死谢罪啊。”
“父亲,这怪不得您,一切都是儿子的错,没有管好公主。”
“哼,她自己蛇蝎心肠,仗着是皇家女儿为非作歹同你关系不大,只恐如今证据确凿,官家却要袒护偏心其妹,致使我等有冤无处诉啊——”
叶诏麟眼睛转了转,凑到叶纯庵跟前道:“爹爹,官家摆明了是要袒护公主了,可是祖母怎么办?她九泉之下如何安息啊?”
叶纯庵捏着他的胳膊,脖子涨的粗红,“官家若是袒护公主到底,那么老夫便自请致仕回乡。”
叶诏麟在身后不着痕迹的瘪了瘪嘴,“爹爹,难道祖母的事就这么算了吗?”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