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方山和葛夫人回到房间之后自是大吵了一架,葛方山气急败坏地质问:“你怎么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这种丑事抖露出来,你是存心想让同僚们看我的笑话吧?”
“葛家才刚刚交过几千两的罚金,此前的危机还没有完全消除。你又闹了这么一出,是想逼死我吗!”
葛夫人不服气:“不过是些家丑,又影响不到你的前程。”
“谁跟你说的!这件事不仅会给葛家抹黑,还会影响到整个尚书省,毕竟林晔也是户部尚书,要是因此惹怒了右相,可没你好果子吃。”
葛夫人呸了一声:“少拿右相来压我,他才不会管这些琐事呢。”
谁知她的话音刚落,季远彰就特意派人过来,交代葛方山,说让他尽快处理好家务事,不要再落人口舌引起麻烦。
葛夫人在边上听到了,瞬间变成了鹌鹑。
葛方山警告她:“不管那封信是不是林夫人写的,等回头见了她,你都要跟她握手言和,说此事就是个误会,否则我唯你是问。”
翌日一早,陈盛绢就将身边的希儿拉着来到了宴厅之中,一看到葛夫人,她就扬声开口。
“之前给葛大人写那种情诗的人,我已经抓获了,就是这个丫鬟,我的贴身婢女希儿。”
其他人见状,都纷纷好奇地看了过来。
葛夫人不情不愿地问:“你怎么知道就是她干的?”
陈盛绢把希儿往中间一推:“你自己说!”
希儿眼睛通红,委委屈屈地开口:“奴婢觉得在林家当下人太过劳累,便想着能给自己攀个高枝。前两日,奴婢在山庄内跟葛大人说过几句话,见他温文尔雅,就动了心思想要勾引葛大人。本想着先给他送一首情诗,之后再约他见面,倾诉真情,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人发现了,还冤枉了我家夫人,奴婢实在罪该万死。”
葛夫人一听这话,气得上前打了她两耳光。
“原来那首诗是你写的,你算什么东西?一个出身贱籍的下人,还想攀附我家老爷。真以为人人都能爬上枝头,麻雀变凤凰吗?”
她一边说,一边狠狠地剜了陈盛绢一眼,显然是并没有相信希儿的说辞,可是又不敢得罪季远彰,便将一腔怒火都发泄到希儿的身上。
边上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忍不住问:“林夫人,难道林家的一个婢女还能会写诗,甚至连自己都跟你一样,这是不是有些牵强?”
陈盛绢赶紧说:“她之前就总缠着我,让我教她写字,这诗也是从其他地方抄来的,竟赖到了我身上来。要不是我搜查了她的包袱发现里面有一些废稿,还真逮不到她!”
希儿的身家性命都在陈盛绢的手上握着,怎么敢忤逆她,只能咬着牙承认下来。
“此事确实是奴婢一人所为,跟夫人无关。”
陈盛绢冷漠开口:“既然是你自己犯了事,我也不会保你,要杀要剐且听葛夫人尊便吧。”
葛夫人冷着脸:“那就打断手脚,丢出山庄去!”
说完,葛夫人嫌弃地挥了挥手,不多时希儿就被人给拖走了,她哭喊着想让陈盛绢帮忙说情,但陈盛绢熟视无睹,根本不搭理。
房内,轻水将打听来的消息一五一十地告诉林漪:“没想到,林家的反应这么快,让一个下人出来背锅,葛夫人也像是接受了这个说法,不管外人信不信,至少他们已经达成一致了。那陈盛绢的污名,恐怕不了了之了。”
林漪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背锅的那个丫鬟是希儿?”
“你知道她?”
林漪冷笑了一声:“这个希儿在林家服侍了将近二十年,没少帮着陈盛绢做坏事,算是她身边的一条恶犬。”
“那让她受到严惩,也不算没有收获。”
“不,林家想让这件事就此翻篇,我偏不让他们遂意。你随我过去找个人。”
秦子秋刚用完早膳,想要在湖边走一走消消食,突然一个小丫鬟从身边窜了出来,低声对他说:“秦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我家小主有事相求。”
秦子秋一眼就认出来这人是林漪身边的轻水。
他眨了眨眼睛:“洛美人又有什么事?”
“等您去了就知道了。”
秦子秋有些无奈:“我好歹是一个外臣,她就不怕被人看见吗?”
轻水得意道:“我家小主已经发现了一个隐蔽的好去处,绝对不会被人发现的,就在此处往东,第二座假山后面有个小洞。我们先行一步,等着秦大人您了。“
不等秦子秋拒绝。轻水就一溜烟没了人影。
秦子秋没办法,只好迂回了故意绕了几圈,确定没人看见,才悄悄摸摸地走进了轻水说的假山后面。
一见到他,林漪忍不住开口:“秦大人这磨叽的程度,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洛美人,你不怕被人发现我还怕呢,真要是现在有人过来看到我们都在,必定误会我们之间有什么,皇上知道了非得把我阉了!”
林漪忍着笑意,开门见山:“那我就快点说完。秦大人应该知道昨天的事,是我故意陷害林夫人的吧。”
“洛美人什么话都敢往外说,就不怕我将这件事告诉林尚书或者右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