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晓作出了一个请的手势,乔休尔伯爵道:“女士优先。”
萧晓不再管那位脸皮死薄的伯爵大人,先行一步走进了小屋,任由乔休尔伯爵呲牙咧嘴地在后边磨蹭。
萧晓吹灭了手里的灯,轻轻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解了披风放在一旁的衣架上,气定神闲地坐下,观摩着屋里的布置。
草屋的墙壁由木棒和泥草交错排列而成,墙边有两个小小的窗户。
屋内空间狭小,只容纳了一些基本的家具和生活用品,在墙边有一个用泥砖垒起来的床,床上铺着一层毯子,床的另一边有简单的灶台和炊具。
总的来说这是一个十分简陋的茅草屋。
在萧晓静静观望的片刻,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淡淡的沉默。
乔休尔伯爵,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的人物,此刻却在回忆中找到了柔软的角落,他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种深深的感慨。
“我十分感激当年我受伤失忆时您救了我。”他的话语如同细雨般轻轻洒落,每一个字都充满了真挚的情感。
他的眼神穿过岁月的长河,投向那个遥远的过去,仿佛能看见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自己躺在茅草屋的角落,生命垂危。
“茅草屋虽然简陋,”他继续说道,“但在当时,它却是我生命中唯一的庇护所。”
他的目光逐渐聚焦,仿佛穿越了时空的界限,回到了那个充满艰辛的日子。
“您对我有救命之恩,”他语气平淡,起身为萧晓倒了一杯水,“这份恩情,我永远铭记在心。是您给予了我第二次生命,是您让我重新找回了自我。这份感激,我无法用言语来表达。”
萧晓拿起水杯,假装抿了一口,不语,她并不知道特曼妮夫人与乔休尔伯爵还有这段渊源,只能沉默地听着,静观其变。
以特曼妮夫人的性格而言,不可能毫无回报的去救一个受伤的普通人,没踢上两脚嫌他挡了道就已经很不错了。
除非是当时特曼妮夫人已经认出来当时那位衣衫褴褛什么也不记得的人就是声名显赫的乔休尔伯爵,她装作不知道此人的身份,对其细心照料。
萧晓猜的大差不差,实际上事实就是如此。
“为了表达我的这份感激,我给了您一笔巨额财产,并且答应您每月给您寄送一百枚金币,您嫌太少,我便给您增加到两百枚金币。”说到这他顿了一下,抬眼观摩萧晓的神色,萧晓面无表情,他瞬间觉得这女人有些不知好歹了些:“你说的我已经尽数做到,我想问问,当年您在我懵懂无知时骗我签署的婚约承诺,什么时候交给我。”
萧晓差点一口水喷出来,她连忙把要呛到气管的水咽下去。
不是,特曼妮夫人还要骗婚?
乔休尔伯爵有些气愤,见“特曼妮”夫人似乎明显忘了这回事,他冷哼一声:“特曼妮夫人,我尊敬你,并不代表你可以蹬鼻子上脸,我堂堂伯爵,怎么可能就凭借一纸婚约就答应娶一个寡妇!”
萧晓连忙摆手,生怕自己说晚了,她急忙解释道:“别别,可别!乔休尔伯爵,我可没有想要嫁给你的想法……”
乔休尔伯爵瞪大眼睛,盯着萧晓,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特曼妮夫人,难道你以为我会轻易相信你的鬼话吗?你手里紧紧握着握着我按过手印的婚约书,迟迟不肯撕毁,不过是想等将来攀权附贵罢了。现在玩什么欲擒故纵呢,你这样的把戏,我在年轻时就不知道见过多少次了,没想到年龄大了还有人给我玩这一套。”
萧晓不紧不慢地等乔休尔休尔伯爵说完,也不为曾经的“自己辩解”,缓缓道:“伯爵,曾经我确实是有攀权富贵的想法,但那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我只想过平静的生活。至于您说的婚约书,您也不必担心,如果您不着急,次日此时此刻,我就拿着那张纸来,当着您的面撕毁,如果您着急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回去给你拿过来。”
乔休尔伯爵怔住,狐疑道:“真的?”
萧晓笑道:“当然。”
乔休尔伯爵沉吟半响,上下打量着笑吟吟的萧晓,摸不清这个当初跟狗皮膏药一样黏着他,吸他血的女人怎么突然改变了主意。
夜长梦多,乔休尔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好吧,我暂时相信你,你现在就回去取吧,我在这儿等你。但你要记住,我可并不是一个容易被欺骗的人。如果你想耍什么花招,到时候可不是区区口舌之争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好的,我记住了,伯爵,感谢您的信任。”萧晓笑着点着头,随即起身拿起身旁衣架的披风系在身上,忽然想到桌上还有灯,又回去点了灯,准备离开。
乔休尔伯爵喝着水,用余光观察萧晓一系列的动作,等萧晓推门正要走时他突然喊住了她:“慢着。”
“嗯?乔休尔伯爵,请问您还有什么事吗?”萧晓问道。
“倒也没什么事,就是昨天宫廷聚会,我听我那小侄儿菲利普说想挑个时间去迷雾森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