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早没有说话,只是手指轻轻敲打在桌子边缘,发出叩叩的清脆声。
春雨不解,“这不是好事情吗?那个小乞丐把人赶走了,我们也没有任何损失。”
墨白叹了口气,“刚开始我也这么想,谁知道就惹上了一个甩不掉的人。”
他娓娓道来。
原来那小乞丐以对他们有恩为要挟,每天到铺子里白吃白喝。
而且还连吃带拿。
这么一整,墨白也不愿意了啊。
刚开始这个不知来路的小乞丐或许算帮了他们,但是现在赖上他们了。
更重要的是,铺子里人来人往,看见一个脏兮兮的小乞丐天天来,总是会对铺子产生不好的影响。
所以他就不愿意小乞丐再来。
今天,他特意等在那里,看见小乞丐来了之后将人带到包厢。
随即拿出一百文钱想要给这件事一个了结。
在墨白看来,这已经很够意思了。
谁知道小乞丐根本不认账。
接过一百文钱反手就在大堂里闹将起来。
大声嚷嚷说他们店大欺客,自己一心为了食肆好,反而被误会白吃白喝。
当然,后者是事实。
但是架不住小乞丐爱闹啊。
人们看的也是个热闹。
就算是周围的铺子,知道来龙去脉,可是谁又会站出来说话呢?
墨白气得脸都白了。
也怕事情闹大了不好处理。
直接请怀风将人拎到后院里。
那小乞丐被人夹在咯吱窝下还不忘叫嚷,“小爷在定州也是有名有姓的人物,你们敢把我弄死,定会有人上门叫你们好看。”
食客们看了一场热闹,当然少不了指指点点。
墨白说是惊扰了大家,今日的吃食全部打折,这才让大家的注意力从小乞丐身上转过来。
可是那小乞丐是个活生生的大活人。
被绑在后院里头,一开始还叫爹骂娘。
后来,被怀风往嘴里塞了块臭布条,才没了声音。
但将人这样一直关着也不是办法。
束手无策之下,墨白只好来找姜早。
“先去查一下这个小乞丐的来历。”
姜早吩咐道。
没过多久,怀风就带着消息回来了。
姜早听完后,沉吟了一会儿。
“把人带来去看看。”
想了想,客栈始终不方便,“还是去铺子上吧。”
小乞丐宁小七十分害怕。
尤其当他被人关在柴房的时候。
手脚都被绑上,嘴里也喊不出来。
一瞬间,他有些后悔。
在这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方,他很有可能命丧于此。
可是,他不甘心。
如果他回不去,庙子里的小八小九小十小十一怎么办?
他也不想赖上这一家食肆。
只不过是因为这一家食肆,是定州城里唯一一家让他连吃带拿还不说其他话的食肆。
就算看点白眼又怎么样?
白眼对他不痛不痒,反而能换些吃食,不妨事。
本以为再经过一个月时间就好了。
那样,就到了年后,再挨过一段时间山上的野菜就出来了。
那时候,他可以带着四个小家伙上山挖野菜,运气好,还能弄几个陷阱逮野鸡兔子小鸟......
但他没想到,今天他就被人提溜进后院。
他怕啊,所以才大声嚷嚷,势必要让自己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
被关在柴房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又饿又累。
昨晚上,破庙里的风越来越大,他很怕几个小家伙带他自己都会死掉。
所以,一晚上都不敢睡沉,不时惊醒。
到现在,他也没有饭食可吃。
整个人浑浑噩噩。
柴房的门吱呀一声打开,“小姐,他就在里面。”
姜早戴着帏帽跨了进去。
柴房地方小,春雨给她搬了张圆凳,细心的擦干净才让姜早坐下。
宁小七嘴里的布条被人毫不客气的扯开。
他感觉腮帮子都痛,狠狠地瞪了一眼怀风。
虽然年纪小,但是他绝对不能让人感觉他很软弱。
“我警告你们,快把小爷放了。不然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嘴巴放干净点,这是我家小姐,也是云升食肆的老板。”墨白上去就是一脚。
这一脚多少带点怨气。
他的大管家之路万万不能葬送在这个人手里。
宁小七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
嘴里吐出一口唾沫,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
姜早透过帏帽,看见那是一个小小的少年,和墨白差不多的年纪。
“我不管你是谁,在我的铺子里闹事就要明白迟早会有今天这样的下场。”
“我是你们的恩人,谁家会这样对待恩人?有钱人就能犯法了吗?你们把我关起来官府会找上门的。”宁小七眼睛转得咕噜噜。
“小姐,我还是把他的嘴塞上吧?嘴太臭了。”墨白道。
“你敢,你知道我是谁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