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笙漫倒抽了一口凉气,没想到三句话就现原形了,果然是刑部尚书。这审问人的本事还真有。
高湛的目光锐利如刀,审视着时笙漫,试图从他的言行里找出破绽。
四周的仆人也都不敢吱声,屏息凝神,生怕惹祸上身。
正当时笙漫脚趾抠地,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的时候,季宴礼却悠悠开口道,“我带他进来的。”
全场顿时鸦雀无声。
时笙漫没想到季宴礼会替他解围,在感激他的同时,也明白了季宴礼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但小翠的化妆技术天衣无缝,自己也未做出出格的举动,季宴礼又是如何得知自己的身份。
随即,她抛给季宴礼一个幽怨的眼神。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虽然解了围,但也让场面一度尴尬,所有人的眼光都在季宴礼和时笙漫之间流转,带着探寻,但碍于世子的威严,又不敢多问。
时笙漫死死盯着季宴礼:季宴礼,你知不知道话说一半是会害死人的!
正当情急之下,时笙漫眉头一挑,计上心来,想到了一个天衣无缝的回答,眼睛里发出自信的亮光,镇定自若地说道,“没错,在下是南方的药商,受世子邀请,来王府给小少爷治病,于是带着年迈的母亲北上,想来北方发展事业。”
皇城人人都知道王府的小少爷有不治之症,宫里的太医都看遍了,都说没得治,王爷遍访天下名医,也不了了之。
前段时间却听说小少爷的病竟然好了,难免不引得人浮想联翩,也许此人有过人之处,小少爷的病就是他治好的也未可知。
但单凭这些言辞,众人的疑虑仍然不减。
尤其是高湛,他阅人无数,审问那么多犯人,看人眼光毒辣的很。
就刚刚时笙漫闪躲的眼神和动作,一眼就看出就是在撒谎。
这也不得不让他怀疑此人伪装的目的,王爷又是为何包庇。
裴也离的时笙漫最近,也能轻易观察他细微的动作。
时笙漫自知自己并不是毫无破绽,她侃侃而谈的时候,耳朵却在不停的动,若非仔细观察,定然是发现不了的。
裴也只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让他想到了时笙漫在寺庙走错房间,被他抵在门上,那时的她耳朵也在动,再看看在化妆下三分相似的面容,一时间,什么都明白了。
原来苏九就是世子妃,顿时,觉得事情变得有趣起来,看她的眼神也多了些玩味。
时笙漫说完话,就在给季宴礼使眼色,希望他能肯定一下自己的话。
谁知季宴礼却不理她。
裴萱看着自己中意的人被怀疑,一时间气不打一处来。
“阿爹,苏九白天在山庄可是帮我解了大围,我打了丞相府的李剑,李剑突然发病昏倒,是苏九治好了。要不然相府就该和我们将军府势不两立了。”
裴老将军一听自家闺女险些酿成大祸,不禁有些后怕 ,在看看面前面如冠玉的小生,竟然化解了此次的危机,顿时看他也顺眼了许多。
“多谢公子白天对小女的帮扶,裴府感激不尽。”
裴萱趁着爹爹感谢地话,想要乘胜追击,讨要些甜头,于是娇滴滴道,“阿爹,今天天色不早了,不如让苏九住在府中,再接他母亲过来,如果……如果能让他们长住就更好了,岂不是为他们省下了住客栈的一大笔费用。”
说着她有意看向时笙漫。
时笙漫神色紧张,眼色飘忽不定,用袖子擦了擦额上的汗,绞尽脑汁却想不出推辞的好方法。
裴也却觉得事情越来越有趣,一时竟然有些期待时笙漫会不会留下来。
“苏公子,是王府的座上宾,我儿的病还需他诊治,在此叨扰多有不便。”
季宴礼冷淡的眸子,漠视着一切,他可不给将军府好脸色,上次遇刺的事情,他还记着呢,和将军府脱不了干系。
“刺杀一事,还请高大人务必查个水落石出。”季宴礼转头看向高湛,又瞥了一眼裴老将军。“始作俑者一个都不要放过。”
高湛此刻又恢复了公事公办的状态,多了些严肃,“世子放心,下官会给一个公道。”
于是季宴礼拂袖而去,时笙漫看着即将走出门外的季宴礼停顿了一下,立马回过神来跟了上去,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于是撒开裴萱的手就往外跑,生怕晚一秒裴萱大小姐脾气上来拦住不让走。
半夏看到主子离开,便跟了上去。
一出门才发现,天色已慢慢暗了下来。
时笙漫一看到王府的马车,便逃似的爬了上去。
来裴府做客的人随着季宴礼的离开,也纷纷离去。
裴萱一脸的不开心,望着时笙漫走的方向,眼神拉丝,那恋恋不舍的模样活像一个小弃妇,只能叹了口气,气呼呼的回自己的闺房了。
裴也对于时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