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代善怒气冲冲的来到内院,不等人通报就一把推开了挡在门前的丫鬟,贾史氏经过三年的调养如今已经不需要整日卧床,此时的她正坐在屋内临窗的大炕上。
“啪!”
贾代善一把将炕桌上的瓷杯摔到地上,碎裂的瓷片落在贾史氏脚边。
贾史氏满脸骇色:“老爷!”
满脸肃杀的贾代善此刻怒火中烧,脸上的胡须都气的发抖,指着贾史氏的鼻子骂道:“无知蠢妇!平日里只当你于诗书上不算擅长,但也是个明事理的,不曾想你竟愚昧至此!”
“你自己亲生的骨肉,就因为那坑蒙拐骗的下九流三言两语,将将满月就扔去偏院三年不曾过问,现如今我好端端的女儿,荣国府嫡出的小姐,竟要活活病死!”
“你看看你这蠢妇做的好事!”
贾史氏还不曾知晓用度被克扣的事情,只以为贾代善回府见到女儿被移到偏院,所以这才大发雷霆。
她举着帕子擦拭着眼泪,泣道:“老爷我虽将二丫头挪去偏院,但是每月的用度那也是比着敏儿的,并不曾苛待我儿,那日生产大出血我险些去了,足足卧床养了三年这才好上些许。”
“郑太医嘱咐让我好生静养,不得多思,切忌大喜大悲,保持情绪稳定,二丫头那小小的人刚出生,哪里就能安稳的下来,我也是迫于无奈这才将她挪了出去。”
“老爷三年不曾回府,这才刚一进门就如此说我,却是冤死我了。从那日郑太医让我卧床静养,这府里的事物我便都交到老大家手中,二丫头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哪里就有不疼的道理?”
贾代善却不是那等耳根子软的人,他对他的枕边人早有了深刻的认知,这是再偏心不过的人,端看老大和老二在她这的态度就可见一斑。
不过贾代善也并没有不给贾史氏辩解的机会,既然说府里的事物都交到了老大家那,那便让人将老大和大儿媳都请了来,一起好生对峙一番。
东跨院里贾赦和张氏听到说正院传他们二人去的消息时,都愣了一愣,三年没见过母亲一面的二人属实是想不到在这时候找他们是有什么事。
等进了正院,发觉正院门开了,贾赦夫妇互相换了个眼神,然后慢慢进了三年没进过的正屋,然后就看到了坐在上首的贾代善。
夫妇二人都是眼中一喜,老爷竟回来了?
不等多想,二人先给上首的二人行礼问安:“儿子/儿媳见过老爷太太。”
待贾代善让二人坐下,贾赦同张氏这才相携而坐。
贾代善此时虽颜色稍霁,但余怒未尽,声音低沉的问道:“老大家的,如今这府里的事物可是都交由你管?”
张氏不明白公公问这个做什么,仍起身恭敬道:“回老爷,三年前婆婆因身体不宜操劳故将府中账册对牌都交到了儿媳这里,但是在弟妹过门之后婆婆担心我年轻忙不过来,让弟妹与我同掌,如今这府里的事物是我与弟妹一起处理的。”
贾代善意味不明的看了眼沉默不语的贾史氏,哼!
“既是如此,那便将老二和老二媳妇也请过来。”
不多时满头雾水的贾政和脸上带着些许惶然的贾王氏一前一后的进了正屋。
贾政看到贾代善时同样是脸上满是喜色,贾王氏却有些紧张,二人同样行礼问安后,坐在了贾赦夫妇对面。
贾代善沉着脸,低声问道:“老二家的,如今这府里的事物可是由你和老大家的一起掌管?”
贾王氏听到贾代善的询问整个人就是一激灵,然后慌忙站起身道:“回老爷,是我与大嫂一同管事。”
此时的贾王氏捏着帕子的掌心满是冷汗。
“啪”贾代善重重的在炕桌上拍了一巴掌,冷哼道:“好!即使如此那老夫便问你们,府里的月例是谁负责的?下人调度是谁负责的?”
贾王氏脑门上也出现了冷汗,张了张嘴却没能说的出话。
张氏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看了眼她的好弟妹,然后道:“这些都是弟妹负责的,婆婆担心我忙不过来所以从弟妹第二日敬了茶便将这些事物交到了她手中。”
贾王氏虽低着头,眼里却闪过一丝愤恨,到底贾代善威压在前,她只能喏喏道:“是儿媳在管。”
贾代善淡淡道:“哦?既然太太在你进门之后就让你为老大家的分忧,那想必老二家的你在管家一事上颇为擅长啊。”
贾王氏福了福身道:“不敢担老爷夸奖,都是太太愿意给媳妇锻炼的机会。”
贾代善嗤道:“那老二家的你便说说府里主子们每月的用度,也让老夫听听。”
贾王氏心知不好,大约是二小姐那里的事暴露了,但是此时的她也只能老老实实的听贾代善的话,说着府里每人的月例。
“府里每月月初会有各自院子里的大丫鬟去领每月的月钱,太太是,每月二十两白银,大小姐和二小姐每月十两白银,我与大嫂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