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鸢!你能不能冷静一点,难不成别人说你一句都不行吗?!非要动手!”
看着已经被砸的稀巴烂的面摊,谢昀庭一双眼睛直冒金星,感觉他都快被这个面前的女人给气死过去。
其实,宋时鸢也没想到只是想动手收拾收拾那个多嘴的江湖侠客,却没想到动手的时候居然没收住。
两人还没过了有十招呢,不仅把面摊的客人都吓走了,还把这整个偌大的面摊也压的稀巴烂。
她后自后觉才反应过来,自己有些做的太过火了。
一直留意着谢昀庭的神色,见他叹了一口气,又给了面摊老板一锭银子后,才用求饶的口气道:“我今天晚上是真的想带你出来逛一逛的,看你每天都窝在书房里或者在官府,都快觉得你要发霉了。今晚的事,我知道错了。”
她将一双玉手覆在他微微绷紧的手背,又低声求饶:“这次的事情,是我冲动了。”
“既然知道错了,以后就不许再犯了。”谢昀庭说完这句话,居然没有生气,反而是拿过筷子碗夹起一箸面大口吃起来。
突然,顿了顿,他又补了一句话:“浪费粮食可是可耻的!”
因为面条已经把汤吸干了,所以吃起来味道和口感都是大打折口的。
没想到谢昀庭这个公子哥居然还把它吃完了,咽下最后一口面的时候,那双倔强的桃花眼圆溜溜地瞪着宋时鸢。
宋时鸢早就已经把碗中的面吃完等着他了,比这个更加难以下咽的食物她都吃过。
她只支着脸斜斜看着她:“谢大公子,这碗面味道怎么样啊?”
谢昀庭只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可能是因为面噎得慌,说不出话来。
宋时鸢不再为难他,起身从钱袋里拿出一块碎银又递给老板,陪笑:“老板,今天砸了你的摊子,可真是对不住。这银子啊,就当是我赔礼道歉的。明天我会派人再过来帮你修棚子,老板可不要再怪罪我这一介小女子了。”
一前一后得到了两定银子,老板乐得都合不拢嘴了,怎么还可能会怪罪他们。当即笑嘻嘻得,又是点头哈腰:“二位客人慢走,要是还有时间啊,就请多来光顾我这小面摊。”
“那是自然的。老板的手艺不必多手,这长安城的面啊,也就你这里的最好吃。”宋时鸢一边应和着,一边顺势牵起身旁男人的手,低声说:“是时候该甩掉一些尾巴了。”
她早就观察到,谢昀庭从宫里出来的那刻起,就一直有人跟在他们身后监视他们。不管他们走到哪里都是紧紧跟随在身后,十分讨厌极了。
正好现在街上的行人挺多,倒不如趁着这个机会把这些讨厌的人给甩掉。
宋时鸢牵着谢昀庭的手走在街上,越走越快。
她很熟悉长安城内的每一条街道,甚至熟悉到哪条街有死胡同。谢昀庭就被她牵着手左走右绕,穿街过巷。
终于,在经过一条岔路口的时候,她快速的拉着他的手,把他摁到了一旁杂物间的房间里。
四下寂近无人。
那些“尾巴”迅速跟了上来,后自后觉到他们竟然把人跟丢了以后。
为首的人十分愤怒,斥责手底下的一这帮人,“你们一群饭桶!让你们跟着两个大活人,竟然还让你们跟丢了。你们平日里吃的那些!学的那些!现在都到哪儿去了,难不成都是还给本将军了吗?!还不快四处分散开始去找!”
“你们知不知道今晚尤为重要!既然宋时鸢这个女人肯出来抛头露面,就给了我们刺杀她的最好时机。只要她死了,皇上就一定能控制住谢昀庭,然后为他所用。”
听到男人这么说,手底下的一般人都心惊胆战。他们只以为今日的任务是简简单单的跟踪罢了,却没想到还要杀了这个女人。
是竟然是他们掉以轻心了。
顿时,他们齐齐的说道:“将军请息怒,我们一定尽快找到。”
“还不快去!今晚要是把事做砸了,我们都得死。”
“是!”
另一边——
躲在屋子里的两人已经十分清楚地听到了他们刚才的对话,宋时鸢是早就猜到赵元骋会派人来杀她了。
只不过,始终是差一个时机罢了。
倒不如借着这次机会,然后让谢昀庭更加清楚的认识到这个男人的手段和狠厉。
赵元启只是心口不一,但是骨子里始终是温良的。可是他这个弟弟就不一样了,他每走的一步都是精打细算,根本不会信任身边的任何一个人。
谢昀庭留在他的身边,就等于慢性自杀。
她把已经失神的谢昀庭压在了自己和墙中间,压低的声线变得更加清冷,“怎么样……还在认为你这次跟的是一个贤明的君主吗?”
“你错了,他只会比赵元启更加糟糕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