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的,管好你们的眼,也管好你们的嘴,否则,只有死路!”
说话的人,身材魁硕,头戴虎皮纹路的毡帽,下巴上蓄着一小撮的胡子,和刚刚将士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
“二王子,这些人,什么时候安排给王诊治?”那黑脸的将士索塔说。
怪不得我觉得这人有种王族之气,原来是北域的二王子,哈铎。
“即刻。”
话落,排在前面的人就被拎了起来,推搡着朝着冰洞里面走去。
慕珩穿过与我中间挡着的人,走到我旁边,俯身在我耳边。
“这里可能就是天山。”
我双眸瞪大回头看向慕珩,难掩心中震骇,想到刚刚蒙眼的举动,心中又更加确信慕珩的话。
如果只有皇族可入天山,那我们这些外族人,自然是要如哈铎说的管好眼睛和嘴巴。
时间分秒过去,等轮到我们的时候,我和慕珩很主动地跟着带领的人往里走去。
“等等!”
哈铎伸手拦在了我面前。
“面纱摘下来。”
哈铎没有见过我的容貌,自然也不知我是谁。摘下面纱的那一刻,我注意到哈铎的眼眸中有一闪而过的惊艳。
“你叫什么名字?”
我刚想答,但慕珩却赶在我前面开口了。
“拙荆安芝,不知可是犯了殿下什么规矩?”
拙荆安芝?我没有说话,被慕珩护在了身后。
哈铎一侧的嘴角勾了勾,“治病需要两个人?”
“祖上传下来的规矩,必须夫妇行诊。”慕珩脸上依旧是得体的笑。
我努力憋着,怕自己笑出来,慕珩着说假话的本事,倒是脸不红心不跳的。
哈铎没有说什么,冲着索塔摆了摆手,示意放我们进去。
往里走,是一间更为寒气逼人的地穴,四周的冰墙肉眼可见的散着寒气。
“王子、公主,新的医者带到。”索塔隔着冰门通传了一声,却没有往里走的意思。
“让他们进来。”
里面有人声传来。索塔只是示意我们进去,自己却没有跟上来。
“大哥!二哥找来的那些人根本就是庸医!我要亲自去找,北域没有,我就去东国!去南城!去西疆!我不信父王的病就没得治!”
“赛娅!”
哈尔的这一声,让我和慕珩迈进去的脚步停滞了一瞬。
哈尔和赛娅看过来,也皆是一惊。
“慕…!”
“知道了!索塔,你退下吧。”
赛娅的话没说完,哈尔就打断了她的话。
直到脚步声渐行渐远,哈尔才快步迎了上来。
“宁王,圣女,你们怎么会来北域?”
“说来话长。”慕珩淡淡的一句,赛娅倒是眉眼欢喜得很。
“大哥,你刚刚打断我做什么!”
“宁王和圣女穿的是我们北域的衣裳,那必然是私下来的,既然是私下,赛娅,你可知你若刚刚叫出名字,于天佑、于西疆是什么后果吗?”
赛娅眨眨眼睛,有些后知后觉的委屈。
“倒也不必责怪公主,此番我们来确实是有事相求的,不过,哈尔王子,可先与我说说北域王的病症?”
我打了圆场,把话题引到了正事上。哈尔才示意我们走到了北域王的身前,而赛娅,则是乖巧地站在了慕珩的身后。
“说来奇怪,自我从天佑回来以后,父王就成了这副样子,巫医也瞧不出来什么。”
我看着冰床上的人,双眸紧闭。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呼吸正常,这说明北域王现在是陷入了完全的沉睡。
“身上可检查过有无伤口?”
“我查过了,没有,而且也没有内伤,侍奉父王的人是我亲自留下的,绝不可能在茶食中做手脚。”哈尔边说边摇了摇头。
那这就奇怪了,没有外伤,也没有内伤,还不是中毒,又长眠不醒。这一系列的组合属实奇怪。
“阿忧,会不会可能是蛊术?就和秦长老一样?”
慕珩的话倒是提醒了我,还真确实有一种蛊术,可以让人长睡不醒的。
我把手放在了北域王心口的位置,双目微闭,试图感知蛊母的反应。
突然,我感受到掌心之处传来不寻常的律动感,那是除了心脏之外的跳动,果然!北域王的体内被种了蛊。
“慕珩,你猜得没错,而这也是巫医和那些大夫未诊出病症的原因,中蛊之人无伤无痛,除了驭蛊师,根本无人可知。”
“这怎么可能!北域根本没有这种东西,更是与西疆无从往来,南北相隔,父皇怎么可能会中蛊?”塞娅一脸的不可置信,但这话却让我听的有些变味。
“圣女,那这可有法子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