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玉展颜对那老鸨微微一笑，假装乖乖随她而去。回到方才的屋中，东玉看向那樟木箱，见已经关上扣子，那说明嘉王已经逃走了，心上微松。

那老鸨的声音立刻粗嘎如男子：“人呢？”

谁？真春兰？假春兰？嘉王？丑角？

东玉只冷笑一声，然后主动把被小丑攻击过的右手伸给她看，幸好假春兰的右手同她一样没有涂丹蔻。

她轻触东玉冰冷的手臂，像触电一样退了回去，老眼对她眯了一下眼。

东玉也不说话，只对她冷笑一声，等她说话。

忽而身后有人出语低喝道：“冰针，这不是失传已久的冰针吗？怎么可能？”

东玉暗诧，此人居然也知道冰针，那极有可能是朝庭同道中人了。

东玉抬眼看去，那人四十上下模样的一个文士，梳着书生巾，竟然就是在妓院门口排队卖鸡汤的中年文士。

原来她和嘉王刚到门口便被盯上了。

那老鸨向那中年文士转来，满面恭敬地行了一礼：“秦叔。”

东玉微愣，老鸨虽满身行头，举止婀娜，可方才转步竟露出几分军姿来，她心中已有计较，快速地收回惊诧的心情，也躲在老鸨身后行了一礼。

秦叔微微凝神：“这倒是同开国太傅案有异曲同工之妙，真想不到敌手勇将如云啊，连失传多年的冰阴功后人也归附他们，难怪他们可以将宝物运出皇宫。”

这么一提，东玉也想起来，开国元昌年间，当时

还是皇贵妃的太后想为时为汉中王的天子争一位名叫刘彦普的夫子，刘夫子正是老嘉王为宋重阳找的夫子，刘夫子最后被太祖赐给汉中王，结果还没到宫中报道就神秘死亡了，当时太祖虽维持刘夫子死于心疾，其实据传是被安年公主派西营暗人以蚊须针刺中心脏而死，因蚊须针极小难寻，故杀人与无形，与冰针杀人的风格确实相似。

却听那老鸨子冷着脸道：“秦叔，我们该怎么办？”

秦叔看向我：“露儿，那后生的身份可查到了？”

东玉作懊恼状，轻摇头：“那冰针之人，武功甚高，竟将那后生和那个仆从截走了。”

秦叔：“你在屋中这许久，可查到宝物的珠丝马迹？”

东玉仍然作羞愧状：“恕妾无能。”

老鸨子冷笑：“你是够无能的，连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粉头也看不住，竟让她自尽了。”

“谁知那粉头如此冥顽不灵呢，”东玉的头低得更低：“还请秦叔恕罪。”

秦叔冷冷道：“能在圣上和太后眼皮子底下，从昌甤宫偷去窃物，此人绝不简单。”

什么，他们也在追查昌甤宫窃物，并非窃贼团伙，岂不是友非敌？却不知是何方神圣，莫非是东营之人。东营有一位紫星武士，隶属碧水堂，花名秦琼，以智取胜，乃银王的爱将，莫非就是他？

东玉疑惑间，那老鸨却忽地面露悲泣：“我却有一事不明。”

她，严格来说是他，

忽地面容抽搐了一下，口中发出一种极其奇怪而悲戾的声音：“你把她藏在哪里了？”

东玉心中咯噔一下，她的手已疾如闪电，猛地撕下东玉脸上的面具，然后点了东玉的穴道，封了她气门，东玉含恨跌坐在地上的同时，已暗中运功冲开她的穴道，她的袖中已滑出一柄闪亮细长的金柄嵌绿宝短剑。

东玉及时抽出腕匕挡住她的短剑，不想她的短剑竟极致锋利，一下子削断了那把跟了东玉五年的腕匕，直冲东玉咽喉。东玉一个缩身，翻身滑过剑锋，退立在她的对面。

东玉耳边一缕削断的长发缓缓飘在空，悠然落地。

那老鸨得意地看了眼她的头发，然后慢半拍地发现自己的脖劲上逐渐崩开一条细口子，鲜血依次疾速地滴落到自己华丽的披帛上，虽及时捂住伤口，面上不由闪过一丝狼狈，。

那秦叔慢慢来到东玉面前，从上至下的俯视着她道：“好俊的功夫。”

东玉握着沾了血的竹签子，慢慢站了起来，冷冷道：“承让。”

那老鸨举刀再次上前，东玉凝目看了两眼他的短剑，喝道：“北卫的好汉住手，小人乃是东营堂卫秋夭，隶属碧水堂玉司官座下， 也在奉命追查昌甤宫窃物的下落，绝非敌手。”

东玉掏出随身携带的假东营铜印给他们看，反正东营那边出事就伪造她们西营铜印来挡枪，辛追常道：“来而不往非礼也”什么的

。

东玉看他们面色仍带狐疑，便伸出右腕摇了摇，露出玉东云送她的那串名贵的琉璃手串，希望他们当中能有人认得出这串手串。

那秦叔果然眼神一滞。可那可那老鸨却仍向她冲来，方才明明一直对她冷嘲热讽，看似和她的同伴“露儿”不合，可现今却满眼悲愤痛苦，牙齿几乎咬碎，手中短剑如银龙狂舞，寸寸直指东玉的要害：“原来你是东营小人，快说，你是怎么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