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衣柜的角落里静躺着一支沉甸甸的金镯子,刻丝还带着一点血迹,极有可能春兰是在换衣裳时遇裘时崩在角落里的。东玉用手娟取了金镯子细看,只见镯子内圈也印了一个昌蕤。
昌甤宫?皇家私库?
东玉再掏出刚在暗阁里找到的那枚金锭子,翻开来一看,也印有昌蕤库的的标记,上拓:兴明二年,竟然是今年大朝贺圣上用作御赐重臣新制的金锭子,听说银王也只得了一锭而已,却不在那失去的93件至宝名单之中。
皇家宝物怎么会流落到这红妓手中?百花阁是真正意义上的销金库,春兰又是头牌,身边的恩客无不是富商显贵,给她的打赏里头有稀世珍宝只作平常,如果有一二件昌蕤宫宝物落到她手中倒也不稀奇。春兰的这个恩客不简单,想是常在御前走动,极受宠信,受赐颇丰。
又或许,此人,就是昌甤宫行窃案的漏网之鱼?真正的幕后主使。
东玉便将那大衣柜里的所有精美衣物移去,露出里面的木板,四处轻敲,声音沉闷,这不是木质的隔音,我用铲子砸掉木板,果然露出了一块巨大的精钢。
果然似有隔层,挂衣的横梁靠左端过份光滑,我便轻轻转动横梁,那横梁立刻卸下,挂扣竟露出一个形状奇怪的十字小孔。
攻克奇门遁甲,各种机关锁匙,这方面蜉蝣可是翘楚,不过东玉也不差。她比了比那金刚杵,看了看嘉
王胸口的金刚杵,心中一动,一下子扯下嘉王胸前的金钢杵。
嘉王先是愤怒,然后泫然欲泣:“你。”
他见东玉将两只金钢杵的顶端轻轻一拧,便连在一起,一下子忘记了委屈,满面惊诧:“你,这这是什么?……”
东玉沉浸在自己的思量中,完全忽略了他后面的问话,不停地将两个金刚杵合笼在一起,不对,还缺一个零件,像是一根细轴状的物件来固定这两根杵子。
东玉闭目微一细想,便浮现出那春兰的脸上还剩下的一只白眼珠,一只以一种奇怪的角度向上扬着,她似在盯着什么看。
如果她被假春兰拖进暗室前还剩最后一口气,她在看着什么,一定是看着她拼命守护的东西。
东玉按照春兰尸首的形状,和屋中细微残留的打斗痕迹开始还原性案情推演,并像真假春兰一样在屋中作出举动。
真春兰在换衣时被假春兰攻击,躺倒在地,她被严刑拷打追问秘密,她称贼人不注意拔下金钗逼退敌人,乘机自尽。
真春兰最后的位置应该就躺倒在床塌脚跟,贼人气恼功亏一篑,为了惩罚她,不停对她拳打脚踢,真春兰却趁机将金刚杵塞到肚脐伤口处,因为伤口相仿,贼人竟看不出来,所以床塌处还有一小块踢凹了,地毯上有几处被指甲抓破的痕迹,同真春兰左手指甲掐断相附。
弥留之际,真春兰扬起眼睛死死地看着对墙的一处。贼
人也许会以为她在愤恨地瞪着她,便下手挖下她的一只眼睛,正要再挖另一只时,也许嘉王到访打断她。
嘉王彻底呆在那里,看着东玉模仿真假春兰,不停地杀,不停地躲,面部表情一会狞笑,一会悲凄,上窜下跳不亦乐乎。
最后东玉躺在真春兰死去的地方,右眼使劲上扬,看到的竟是那只墙上的风筝,也就是嘉王送给春兰的订情信物。
她飞身上墙,取下那只风筝,细细摸着风筝骨架,不一会儿,便摸出一根我巴掌长短的一根曲折精钢制的长针。
东玉将长针轻轻插入两只金刚杵之间,再将两只金钢杵异向轻轻一转,只听噶哒轻响,机关允合,静静躺在手心的便是一把金钢钥匙。
“这叫十字轮盘锁,表面看去不过指甲盖大小的十字小孔,后面连着数十个轮盘,由小渐大连着最后也是最大的那个轮盘,可达数人多高,轻松便可撬动千金重的铁门。”东玉给嘉王展示手中这把钥匙:“而打开十字轮盘锁的钥匙便是这两把金钢杵,方才卑职摸过春兰小姐的骨骼,她虽不会武功,倒是少见的忠勇多智,混身骨头全被人打成渣,却还是坚守秘密,并将如此重要的物件分成三部分秘密保存。”
嘉王又干呕起来。东玉只好扶着嘉王坐到床踏处,也就是真春兰气绝之地坐下。
东玉便用那把金刚杵钥匙轻轻往孔里一插,墙根便浮出一个
巴掌大小的三道锁盘。
嘉王却连滚带爬地躲到床脚跟边,睁着惊恐的大眼,混身抖得厉害,就像一只快吓疯的兔子。
东玉不管他,以耳贴墙,闭目慢慢转动那三道锁盘,听着锁孔的声音不停调整,果然过了一会儿,精钢发出嘎嘎巨响,慢慢移去,露出一个巨大的黑暗的洞口,东玉亮了火折,慢慢凑上前照亮,又听见吱吱嘎嘎的机关之声,只见眼前依次出现了一排排石阶梯,一直通向不可捉摸的黑暗地下,东玉摸了摸跟前第一排石阶梯,确定没有任何机关,竟一尘不染,可见常有人走动,愈加确定底下有文章。
嘉王将抖得快散架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