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玉和鉴真交换了眼神,原来当年所谓的好朋友,其实不过是心脏的备胎,她知道自己虽已换得一颗心,可以活下去,可是替项静还又换了一颗,这下便可高枕无忧,随时可以再换。那项静还这颗心究竟是谁的,竟如此值得菜头的惦念?
忽然智法急匆匆地走来,看到教主,先是激动地跪地作揖,想是在祝贺教主换颜,然后吐着蛇信子,比划了一翻,智英面空严峻,教主绝美的脸却化开了一朵美丽的笑容:“真想不到啊,来得如此之快,待本座前去看看吧。”
说罢三人离去,东玉和鉴真满面骇然地走了出来,愣了好一会儿,东玉和鉴真来到那大鼎面前,鉴真轻碰那大鼎,却立刻被烫了一下,他甩着烫得痛红的手,骇然道:“这里面是真得有火?不是幻觉?”
说话间吓得连退三步!东玉却不信邪:“你一定是中了幻觉,如此大火,银子早化了,怎么还会有银圭?”
她迷着眼睛,小心翼翼地凑近那大鼎细看一番,忽然那大鼎火息了,那银圭直接浮了出来。
二人都吓了一跳,退了下去,鉴真纳罕道:“这大鼎是认得你还是怎么得,难道能听懂你的话?”
东玉大胆抬手,轻轻抓了那银圭,双手捧着,只觉掌心冰冰凉凉,完全不烫手,暗想,也许这物件也是被改造的活物吧,便对着那银圭一字一句认真问道:“你可见过小猴子?请
你帮我找到小猴子吧!”
她连问三遍,那银圭安静地躺在她手心,无动于衷 。
鉴真嫌恶道:“快把这玩意扔了,邪里邪气的。”
忽然听到有人低低地问道:“你们是在找小猴子吗?”
东玉猛地扭头看去,只见旁边有一个光光的脑门隔着铁栅栏,对他们小声地问着。
东玉振奋地跑过去,蹲在那光光的小脑门跟前:“正是,我是她的大嫂嫂,这位是内卫,我们是来救她和大伙的,快告诉我们她在哪里?”
末了,她又颤声加了一句:“请问,小猴子,她还活着吗?”
那小脑门隔着栅栏望了她们一阵子,东玉看到她眼中的希望渐渐破灭道:“你们是来救我们的,可是你们也被抓住了,你们不但救不了我们,还会被做成土豆。”
鉴真不停地咬着自己的手,不敢相信眼前所见是真是假,直咬得血肉模糊:“那个不是人,是上岸的人面大鲵,光溜溜的,幻觉幻觉!”
东玉拉住他,狠狠打了他一耳光,低喝道:“冷静些,所谓的幻觉只能是我们所熟悉的令我们有安全感的东西,然后再变成我们内心最可怕的景象来击溃我们的心智,这是个被剃光毛发的女孩子,不是幻觉,这孩子就是被掳的女童中的一个!”
“以往也有人闯进来过,可是这里的幻药很可怕,再清醒的人也会被香慢慢迷住,便只看到幻觉,再看不到我们和这些
可怕的东西,那些道士等他们中了幻药不再反抗了,就带走杀掉,喂那些人面四脚大鱼,”那个小脑门的眼中又渐渐燃起了希望:“你竟没有被幻觉所迷惑!你真的能看到我吗?”
“我有秘药,可解幻灵露的毒。”东玉使劲点点头:“你叫什么名字!我要找的小猴子叫于婉玉,乃先忠勇王的小千金。她失踪已经有三天了,她来的时候带着这个。”
东玉亮出了那把金锁,那个小脑门更加激动起来。慢慢地有更多的光溜溜的孩子来到他们身旁。
她抬起已经没有五个手指的小手,扭身指了指角落里一个最瘦小的身影,痛苦道:“你们来得太晚了,她已经快成为土豆了!”
昏晚的光芒下,只见无数个光溜溜的白袍女孩子躺在草丛中。东玉见其中正盘腿坐着一个泥朔般的小人,虽没了眉毛,头发,可依稀可辩仍是小猴子。
东玉激动地就要去砸牢门,这才发现那铁栅栏其实是精钢所造,无法打破。鉴真急忙拉住她,从怀中取出开锁神针,得以打开这些孩子的牢笼,东玉飞奔过去,激动地紧紧抱住了小猴子:“小猴子,大嫂嫂以为你已经被坏人害死了,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多难受,比做不成东王还难受。”
可是小猴子却没有任何反应。她的小身子只是顶着一张没有任何表情的小脸,目光呆滞地眼望前方,仿佛她所有的生气和灵气已
经被全部剥夺贻尽,尘世间所有的一切都无法再引起她的兴趣,如一具小小的活尸体一般。
东玉心如刀绞,使劲摇了摇小猴子,小猴子仍然麻木地盯着前方,眼神毫无光彩,口中害怕地反复地说着一句话:“无欲无求,无辩无识,轻如山风,身归空镜。”
听到这话,其他光溜溜的小孩子也开始跟着或害怕或麻木地念了起来。
“别念了,别念了!”东玉大叫着,可是那些孩子却毫无反应,只是更快地念着。
方才助他们的那个小女孩,来到他们跟前,对他们摇摇头:“没用的,没有几个人和我一样,能在如此幻香之下,一直保持清醒,哪怕是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