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东玉摇了摇头,拉着鉴真来到桥下浅岸边,只见两个被捆得严严实实的道士,嘴里也给堵了,东玉也不言语,只抽出吉星来,一刀砍了那矮个道士的小腿,那矮个道士痛声号叫却无法发声,痛昏过去。
东玉将那道士的小腿放到河岸处,不久却见无数条人头大鲵扭着身体游了过来,一会便将那小腿啃得精光,唯余一条血淋淋的腿骨沉到河底,血水随急流一会儿洗清腿骨,随激流撞在河底石上而碎成数断,那几条大鲵吃光了大腿骨,仍不满意,见东玉二人是生人,时而警惕地在水不看着他们,时而仇恨而贪婪地看着那两个道士。
“她们应该也是被空镜教掳过来改造过的女童,”东玉蹲下来,对着那些大鲵柔声问道:“你们可见过小猴子,她可还活着,她们都被关在哪里了呢?你们原来是被关在哪里的?”
大鲵们茫然地看着东玉,听到空镜教三个字,害怕地跳下河游走了,唯有一条又游了过来,张着嘴无声地说了几句,却发出奇怪难听的声音,她似乎也发现自己无法再吐人言,几乎烂掉的脸皮上呈现悲淒和惊恐,仰头发出一种东玉从未听到过的声音,拼命甩着大尾巴撞向骨桥的桥敦,撞裂了头骨而死,慢慢沉到河底,很快又被其他大鲵和鱼类吃个干将。
鉴真混迹底层江湖多年,也见惯夜盗尸体,炼尸为丹的腌臜事,却
从未见过如此血腥而不可思议之事,再忍不住来到一旁干呕起来。
东玉凝着脸,将那矮个道士拖到河边,一块一块将其身体切了下来,当着那高个道士的面扔到河中,水面血色浪花激飞,大鲵们报仇血恨,吃个痛快。那高个道士吓得魂飞魄散之时,东玉拉出他嘴里的布头:“好了,快带我去找那些被掳掠的孩子。”
那高个道士忙不迭地拼命点头,以免落入相同的命运,东玉复又塞上布条,牵起那高个道士,和鉴真跟着他往前走进左边那个矿洞,洞风吹过,鉴真手中的火折子吹灭,再不复点燃,好在岩洞之中有矿石闪着幽光可以照路,一边始终有水声潺潺,有几尾大鲵也一路跟随他们,不时也有些奇怪的生物路过,比如顶着一张孩童脸的巨蛇,或是背后长翅膀的蜥蜴,都好奇地看着他们,贪婪而仇恨地看着他们手中的道士。
那道士挣扎着拉下口条,喘了几口大气,摇头道:“劝你们还是放下我,赶紧逃命去吧,我师父已经回来了,智英和智法两位师叔也都在,你们不是第一个敢到此地来救人的,你们根本斗不过师傅的。快走吧,不然师父就把你们喂玉神机。”
东玉奇道:“什么玉神机?孩子们被关在哪里?”
那道士摇了摇头,跺了跺腿,指了指前方,三人又往前走,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座玄女殿,鉴真暗想,道观多供奉三
清三宝,这里独尊玄女,那道士言道:“我们星云观拜光明神教,这是光明神女。”
推开门去,见大殿内供着一位一人多高的神女,明丽端秀,宝相庄严,衣袜带风,栩栩如生。四面壁画迎面而来,正绘着无数的仙女正站在一个巨人的肩头手舞利剑大战群魔,那巨人面貌丑陋至极,满面仿佛被灼烧至毁容,睁着一双铜铃大眼,怒张大嘴,露着尖牙对恶魔咆哮,脚下环绕着无数的小仙女陪着他共同对战恶魔。
鉴真细看四周,累觉平常,只觉眼前一花,竟觉玄女长得像自己的妻子秀娥在对自己微笑,他骇然退了一步,秀娥竟然脱了金像,往上飞升,鉴真头往上抬,却见宏伟藻层层递进,无数的孩童在欢笑,那些都是鉴真本该救下的溺水孩童,最高顶上正是秀娥抱着顺儿,对着鉴真招手微笑。
顺儿对鉴真伸出莲藕般的手臂,口齿不清地咿呀道:“爹爹。”
鉴真泪如泉涌,喃喃地上前走去:“顺儿,爹爹日夜都在想你和你娘!”
东玉见鉴真行为怪异,不由也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却见画像上人物渐渐皆化为骷髅,站在层层天梯上对她极不友善地哀嚎。最后化为一个个没有面孔的小孩子,一个个对她发出欢呼:“96号来了,96号来了!”
慧音跳出她的脑海,对上面使劲挥着手,焦急道:“你们快散了,不要扰冻肉办案!”
慧音
伸出一双骨手使劲摇着东玉的肩膀:“冻肉快醒醒,再不快点,小猴子就要完全变成土豆了。”
东玉情知不好,再去抓拿道士,却见那道士却忽然倒在地上,化作穿着一件破道袍的破烂木傀儡。眼前的镜像如碎片化去,这才发现二人已齐腰身陷在红色的泥潭之中。
她急忙闭息,当即刺鉴真几处清醒要穴,又给他和自己喂了一颗独门解幻之药,鉴真渐渐清醒,他的声音发颤:“我方才见到了……。“
东玉冷静抓住他的手掌阻止他出语,对他微摇头,一指对面的那个破烂木傀儡,
鉴真及时清醒过来,心中后怕,对此更是深恶痛绝,当即狠狠唾了一口。
东玉从腰间取出软鞭,扣在岩壁之上,将自己和鉴真慢慢挪出幽谭,来到硬土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