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梅凝着俊颜,唤了声:“阿白。”
那八个白面具中的一个站了出来,摘下面具,东玉和鉴真都愣住,原来是山吕幽。
折梅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山吕幽便匆忙离去。
鉴真暗想:“那山吕幽原是折梅的心腹,也就是等于圣人的心腹,也难怪我们东西两营所有的信息,上官第一时间便知,小皇帝也许没有我们想像得只是个匠人皇帝吧。”
不到片刻,就见山吕幽和张三好前来,张三好递一铁管,东玉认出是断金堂的铁管,折梅打开看了看,递给了东玉,是一卷草纸地形图,东玉一眼认出了是蜉蝣的笔迹,上面简单地写着三个字:“涵碧谷。””
山吕幽暗中激动又不甘:西营又比我东营快半步,是如何做到的?!
当下兴致高昂地对折梅躬身道:“上官放心,专案员和神断校书仍在假意拷问玉流云和金贵郡主,凶人自以为高枕无忧,放松警惕,正是我等出击之时。”
折梅:“太后那里如何了?”
张三好躬身:“御医已在暗中解毒,银王特地从东西两营急调神医入宫,这幻灵露虽阴毒些,所幸太后主子爷吸食并不长久,于凤体无大碍,只是辛苦太后主子爷略吃些苦头,最多一月便可全解此毒。摄政王这几日,亲自带兵在荣宝宫门口守卫,亦派北卫暗查四十年前空镜教的残余卷宗。”
折梅淡淡地哦了声:“王架有心了。”
东玉振奋地
心想:“太后已中幻灵露,那圣上便会彻查此事,助我救出小猴子之仇!”
耳边却传来那边折梅正点头对心腹言道:“事不宜迟,本官与东玉他们先行涵碧谷,三好,你留在宫中作障眼,。”
张三好和山吕幽同声叫出声来:“不可!”
张三好惊慌地含泪跪启:“主子爷万金之躯,怎可涉险,若有万一,奴婢万死不能辞。”
另外七个白袍武士也跪了下来:“求主子爷三思。”
山吕幽亦郑重跪启道:“求主子爷三思,东西内卫可即调一千,另有主子爷的铁卫两百,皆足以荡平贼窝,以安圣心。”
鉴真极少看到这阵杖,不由片主地跟着跪了下来,含糊道:“折梅上官三思,后方还需上官坐镇指挥。”
折梅看向在场所唯一没跪,仰头思索的人:“东玉!”
东玉正闭目默背所蜉蝣所绘地形图,并在脑中和一堆没有脸的白衣少年一起演练几遍突击情状。
“无需那么多人,先锋人员只需三人便可,一则人多恐惊动贼人,二则投鼠忌器,解救人质为先,更需暗中暴风疾攻。混迹市井,鉴真拿手;先锋突裘,下臣强项……,其他一千两百精英武士埋伏在谷外等待信号即可,”东玉伸出毒手,向上灵活地抓了抓了,对折梅狞笑道:“第三人,我本想请我师兄龙胆前来,既然上官愿往,还请上官和鉴真须听下臣号令,上官方可保性命!”
鉴
真知东玉是军中一等一的突裘先锋,点头称是。
折梅却冷哼:“放肆!”
七月初九晨时,一个衣衫褴褛的大汉拉着一辆板车来到涵碧谷附近,板车上麻布盖着一具尸首。那大汉个子很高,满面愁苦,按照记忆中的乱葬岗的方向走去。
可是来到近前,只看到当年野兽出没,鬼气深深的矿坑早已变人来人往,街铺林立的热闹之所,原来大坑之所前竟是一座香火鼎盛的道观,上书“星云观”三字。
鉴真愣在当场,他来的途中已听说乱葬岗如今有大乾坤,但不想此地已变成了一个热闹的集市,所谓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空镜教果然深谙此道。
鉴真正在犹豫时,有两个年轻道士,一高一矮走了过来,鉴真当即跪在地上,哭诉道:“家中小妹得了恶疾,无钱医治,如今只剩最后一口气了,听人说此地道长慈悲,有仙术可医人,但求道长救小妹一命。”
高个道士掀开盖着的脏布,看看气若游丝的东玉,试了试脉博:“顽症难治,也就一个时辰的事了。”
矮个道士则盯着那张贴着卢夏晚精致脸皮的那张脸多看了几眼。
那哥哥听到那话,号淘大哭一阵,然后咬牙道:“即是如此,还请道长帮忙料理了吧,家中实在无财料理小妹的后事,我母亲也快不行了,只能先舍我下妹子了。”
话未说完,却见那大汉便抬起车把式,将妹子狠狠地扔
下车,然后自己拉着车就跑了。
那两个道士像是看惯了这样的景像,并未大声声叱,只皱了皱眉。二人一前一后抬起了东玉从后门入观,往偏僻深处走去。
鉴真并没有跑远,只在暗处换了装,混在普通香客跟在二人身后,却见二人走街北一道偏门入内,一路上人来人往,经过一处院落,见有很多小道士和侍女在照顾一些缺胳膊断腿的穷苦人。鉴真暗想昨夜情报上说这星云观主济危救贫,普度世人,倒也不虚。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