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看梅如看画 (5)(1 / 2)

折梅玉刀引 海飘雪 1518 字 4个月前

东玉和鉴真自是愣在当场,东玉来到那太监面前蹲下,与他平视,惊诧问道:“你便是张三好?”

不待那张三好回话,东玉已拉向他的右手腕,欲查验伤疤,不想鉴真忽地挡在她眼前,急速地对她摇摇头,在她手心里打下了方才凭澜人在他手心中打下的警语。

事涉皇室,尽速离去。

东玉郁愤于心,也只呆愣一秒之际,毅然推开鉴真,矮身几步便追上张三好,一把拉住他的右手腕,扯开袖子,却见正有一条长长烧伤疤痕爬在那张三好的白玉腕子上,东玉戾声喝道:“你果然便是那仙使,快说,小猴子是死是活,你的老巢在何处?”

张三好吓得花容失色,用尽全身力气挣不开,竟反手一拳打在东玉小腹伤口处,东玉吃痛放手,张三好退到了美少年脚边,抱着美少年的小腿,痛哭流涕道:“求主子救救三好,奴婢冤枉啊,这些内卫根本不是想对付奴婢,他们摆明了是受人指使想要污蔑皇室。”

鉴真在那里也看得分明,想起凭澜人那警语,不觉更是心灰意冷,暗想自己和东玉是出不了这个门了,便暗叹一声,过来扶起东玉。

美少年瞥了眼张三好,那张三好立时停止哭泣。跪行到他的身后,正要站起来,美少年又满是权威地出声道:跪着。

东玉细细看那太监,容貌确实阴柔俊美,可在那美少年面前,却显得不堪一击,坠入流俗。

鉴真看了看张三好,又看了看好美少年,暗忖,莫非这美少年是天子?可为何对峙至今,他的这些手下不发一言求证?“

他盯着那美少年,对那张三好张口言道:“请侍中出示敕牒和牙牌?”

张三好又看向那美少年,见后者点头,便取出敕牒和牙牌,躬身呈上:“还请两位司官过目,小人确实是侍中张三好,却断然不敢行那背主弃义、伤天害理之事。“

他满面泪痕,语气坚定,可仍比普通人阴柔许多,就像在听一只小鸟动听歌唱,听在东玉耳中,竟比蛛蛛的歌喉更好听,俊颜仍是恭敬,可眼神透着一股子跋扈和阴狠。东玉心下不喜,便转向那美少年,挺直了脊梁直截了当地问出了鉴真不敢问的问题:“那敢问阁下是当今天子本人吗?”

美少年睥睨昂头一笑:“我若真是天子,你如此御前无状,当是即刻下旨斩你,你待如何?”

东玉和鉴真立刻跪在脚下,东玉无惧地抬首大声道:“下臣罪不容恕,当自裁谢罪,然事出有因,火云桥一案未破,下臣乃重要人证,还请圣人下旨拯救无辜孩童,惩治罪犯,再处置下臣亦不迟。下臣愿粉身碎骨,以报皇恩。”

“吾乃当今圣上的影武士,”那美少年淡笑:“你前脚去往国公巷子捕人,后脚圣人已密令银王将人证秘密转移至此。”

“闹半天,“东玉立刻站了起来,瞪着美少年:“你

不是圣人!“

那美少年对二人戏谑一笑,随手从右手大拇指摘了一物抛了过来:”你们唤我折梅罢,说是你们的上家倒也不错。“

东玉接下,竟是一枚湿润剔透的白玉板指,她将那板指在烛光下微转一圈,却见板指内刻着描金二字:睿雾。

鉴真方要爬起,见此二字复又趴了下来,怯懦道:“睿雾令!”

那是天子调动一切内卫的至高密令-睿雾令,唯有天子及天子近臣可用,甚至可以直接跳过内卫最高首领统领使。原氏有不成文的秘文,天子有一特殊近臣,乃是一位同天子身形面容相似得惊人的贴身武士,此武士所享有的特权临架于所有臣子之上,甚至是天子内卫。

鉴真再次以头伏地,行了大礼,心中却想,如今摄政王专权,也不知这天子影卫可大过他老人家?

东玉不甘心地将那板指放到嘴里送,张口就咬,以验真伪,把众人看呆了,山吕幽焦急道:“这位师妹,不要用力,此乃古物兼圣物,咬坏了是大罪!”

好在她及时停了下来,也就思索了几个弹指,便握紧那睿雾,跪了下来,深施一礼:“断金堂96号堂卫东玉见过上家!”

那折梅心中记下她的名号,窗外的凭澜人亦同时记下东玉的身份,暗忖:当年老嘉王虽坏了事,眼光倒着实不错,看中的几个西营骨干,没活过崇元殿之变的几个故人已然是内卫翘楚了,彼时老

夫也曾痛哭祭典故人之余,亦鄙唾辛追其人,未曾追随恩主地下,反效敌手元德帝座下,定为贪生怕死之徒。这两年他治下的西营表面循规蹈矩,可悄么声地出了个好汉龙胆,为圣人欣赏,还有个看似文弱的神探校书得摄政王青眼有加。更别说他这不知从何处寻来这么个铜豆子,还不知西营还暗藏了多少这样的铜豆子,原是我小瞧了这辛追,若是能平安度过此劫,将来三军必然无出其右者,成就天子切玉刀更不是难事,只可惜生不逢时,深陷此案着实可惜了 。思及此,他更坚定自己的决心,事后必要上奏圣人,欲成大事,必先收服这铜豆子所在的西营,那辛追若敢首鼠两端,立时绞杀,然后再是东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