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毕,便猛地将她推给最近的45号嶷见,蜉蝣大叫着将树枝作刀斩向嶷见的右脚踝,嶷见一时没反应过来,捂着右脚吃痛后退。
蜉蝣满面不可思议地看着45号嶷见和自己的双手,眼中信心陡增。
我没有停下来,转向澡尚,戾声喝道:“再攻澡尚左肩,澡尚只要不和正历合并联手剑,便不足为惧。”
蜉蝣果然闪电般地攻向澡尚。正历立刻欲加入战圈,却被我出手挡住:“就算是暗人,比武时分也得像个武士。”
正历很快被我徒手逼退圈外,我不停叫着招式,蜉蝣很快领悟,竟然渐走上峰。
大抵世人总喜欢看以弱抗暴,以少胜多,暗人也不例外,原本冷眼围观的孩子们渐渐沸腾起来,开始缩小包围圈为蜉蝣造声势,最后连那几个正在午休的长官也踱着步子过来,站在不远处眯着眼看我们的热闹,不时品评战圈中的胜负优汰。
不一会儿,澡尚跌倒在地,嶷见大叫着向蜉蝣扑去,蜉蝣被扑倒,眼看被嶷见狠狠揍了几拳。
我心中一紧,正想出手护她,不想蜉蝣这回不再退缩,以手护头躲过嶷见的头一拔攻击,待嶷见出手稍缓,便用头狠狠撞了嶷见的鼻子,嶷见捂着冒血的鼻子,蜉蝣一个勾拳,将嶷见揍翻在地。蜉蝣翻身站起,用尽全部力气狠踢嶷见的脚踝,只听骨胳折断的脆响,嶷见在地上抱着脚痛声大叫:“饶命!”
蜉蝣
收了树技,我见她眼中杀意渐起,便轻搭她左肩,对她附耳冷冷地提醒:“暗人最擅不择手段的报复,今日不打死一个,以儆效尤,他们七人还会把你当作脓包,每天联合起来欺你,没完没了,最是烦人。”
蜉蝣略一迟疑,我便用力把蜉蝣推向正待爬起的嶷见,尖削的树枝正戳进嶷见的喉头,蜉蝣惊慌后退,抽出树枝,嶷见喉间血流如注,更是痛苦。
众人骇然静默,连长官们也怔了怔,过了会儿才慢腾腾地过来施救时,嶷见早已气绝。
长官们对我们不耐地唤了句:差不多,散了吧。说着话,二人懒散地一人抓起嶷见的一只脚往前拖着走,一路闲聊着往束何的亦庄走去,风声轻轻传来他们细碎的话语,说什么今年的小雏还挺像样,束何见了尸首肯定很高兴之类。
所有的孩子默默地看着嶷见的尸体被一路拖行,一行血迹渐渐由深变浅,由粗变细,再慢慢被风沙掩没,最后转脸害怕地看着蜉蝣。
澡尚慢慢爬起来,跺跺脚退了开去,正历阴着脸道:“96号东玉,你有本事就一辈子黏着她,护着她,我就不信她没有落单的时候。”
我平静一点头: “好说,她已尽知你们几个的弱点,落单之时也没那么好欺负,下回对你……们嘛,便不会这么给痛快了。”
七人组已变为六人组,皆满面戾气却难掩眼神中闪过的一丝恐惧之情。
我
耸耸肩膀,左手取出右手的腕匕,我对那六人裂嘴狞笑:“束何长官刚教我如何碎尸万段,我现在就来演示给你看吧,蜉蝣。”
话音未落,那六人组大叫着立时一伙散去,众孩子也害怕地散了去,唯余我和蜉蝣二人。我便扶着蜉蝣坐到树荫下上药,蜉蝣自是又多了伤口,可用力睁开的眼中却多了丝光彩。她对我幽幽道:“哥哥为什么会掉下来呢,可是他生我的气了吗?”
我琢磨了会,认真说:“你的潜质不在武功,你哥想是知道这点,便放心辞别天神,就此投胎去了。”
“真的吗?”蜉蝣满怀希冀地问着,一会儿泪水却又涌出来,便扭道:“你不是说过朋友存在的意义是用来背叛,不要也罢吗?”
“神的轨迹总是匪夷所思,可他自有安排,”我嘴里吐着我无法控制也不明白的话,说出口后便愣了半天,蜉蝣也震惊地看着我,本该充满深奥禅机的贤者之言一下子变得空白,我只得结结巴巴说道:“所以我想具体检测一下你背叛我的时间有有……那个多久。”
不容我说完,蜉蝣一下子跳过来把我抱得紧紧的,小小半毁面上绽出个可怕而又灿烂的大笑容来。不停地激动地絮叨着她有多么幸福和开心,她这辈子都不会背叛我这个善良的仙使云云的。
我的脑仁又开始疼了,不由木然抬头,迷着眼看着头顶透过树叶子渗下来的阳光
,品尝着多管闲事的苦果。
第二日,我和蜉蝣高高兴兴地来到束何长官的课上,束何长官已经准备好上课所用的裸尸,正是混身青肿,喉部开了个小洞的嶷见。束何认真地夸蜉蝣刺得狠准稳,想必死者走得又快又平静,不会痛苦很久,她很有优秀暗人的潜质。
蜉蝣再一次笑弯了仍旧青肿的眼皮子。
从此澡尚、正历他们再见到蜉蝣时,果然绕道便走。
好像有人跟我说过,当你无法摆脱命运的枷锁时,你只能把那枷锁当成金链子来戴着显摆。
大约一个月后,等我慢慢回过神来,发现我已经和蜉蝣时时刻刻黏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