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贵更是气得七窃生烟,扬起一张被河水晕花妆容的大花脸,喝道:“赌就赌,等我变成皇后第一件事就是把你给咔嚓了。”
玉东云的水眸里映着贵贵的大花脸,努力收了笑,认真地“哦”了一声:“小人真诚地期待郡主当上皇后的那一天。”
贵贵恨恨地正要反驳开口,却又忍不住没形没状地打了个大喷嚏,对面的玉东云敏捷地用手一挡,又是哈哈大笑。
“你要笑就笑,”贵贵撩起昂贵的蜀锦华服擤了把鼻涕,恨恨道:“别得意太早,你也有把柄在我手上呢。”
玉东云假作害怕地摸着胸口:“呀,郡主厉害了,还能掌握小人的把柄呢?”
贵贵冷笑:“你方才同贵女河边私会,我虽没见过长相,可我认得她的衣裳呢,她是……”
话未说完,玉东云不慌不忙地点了点头,高举贵贵的宝石胸衣,满面戏谑化作了朦胧痴情,截口道:“她就这件霓裳的主人,这便是她送于小人的定情信物。“
贵贵目瞪口呆间,玉东云已麻溜地将那件胸衣挤了把水,堂儿皇之地赛进腰间,一手抚胸,假模假势地叹气道:“也难为她如此柔软之处……竟绑了这许多硬邦邦的石头,虚荣点败家点也就算了,也不怕给搁破皮儿了,小人倒时时替她心疼着。”
贵贵方才嚣张的气馅一下子都烟消云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满面惊恐,眼珠子盯着玉东云健美的人
鱼线,结结巴巴道:“玉玉玉……东云,你你你太不要脸了,你还还还给我,我要告告你。”
说着上前去抢,可哪里及得上玉东云的速度,反倒脚下打滑,眼看接近大地,幸得玉东云一把扶住贵贵。
贵贵惊魂未定地靠着玉东云站起,正欲继续再逞强威吓,却慢半拍地意识到自己正轻松自由,前身正轻轻贴在玉东云火热的健臂上,而玉东云的黑瞳,不由自主地看向雪白凝脂,眼神如墨潭深幽难测,悄然闪过一丝火花。
贵贵不由心跳如雷,抱着双臂护着自己逃离玉东云三尺,背过身带着哭腔大骂:“淫贼!我要告诉姑姑去。”
背后玉东云的优雅的声音传来:“微臣这辈子做过罪臣,恶贼,叛徒,哦,还做过伪帝的替身,倒还没做过淫贼呢,做回子倒也没什么,不过可惜郡主这辈子就做不了皇后喽。”
贵贵抱着自己怒回头道:“本来吧,我还不稀罕做皇后,可为了杀光那群爱嚼舌根的臭贱人。”
“还有你!“贵贵扭身,萝卜手用力指一指玉东云:“特别是你这个淫贼,我决定了,一定要做皇后。”
玉东云以手支额,努力板着脸:“郡主果然志向远大……金贵皇后……听上去还挺象样,看来微臣还真活不过明年春节……。”
话未说完,自己已漏了笑,拍着大腿又哈哈大笑了半天,贵贵气结,眼泪又止不住流出来。
玉东云这才收
了笑声,笑意仍余有一丝凝在嘴边,贵贵隔着泪眼看去,只觉虽然可恶,却如画中人一般俊美不似真切。
却听玉东云在对面低喃道:“真像。“
贵贵拿着自己湿不拉几的袖子擦着泪水,粗声喝道:“像你妈!“
玉东云轻摇头,神色无有悲喜:“我一出生,我娘亲就死了,倒是留下几幅画像,一直挂在我父亲书房里,可在永业三年被窦贼一把火连同整个玉府全烧光了,如今我早记不得她长什么样。”
桂桂噎了好一会儿,面上赫然地低下了头,喃喃道:“对不住。”
旋又想起明明是他在设计自己,怎么又成自己对不住他了?
玉东云倒满不在乎地摇了摇头,像没事人似地坐在桂桂身边,贵贵心跳加速,悄然往外挪了挪。
玉东云举头对着太阳眯起了水眸:“永业年间,窦贼作乱,多少效忠轩辕旧宗氏的百年大族一夜被毁,我玉氏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
说罢他长叹一声,眼神微显落寞,扯下树上挂着的披风给贵贵轻轻披上,又扯出一块素白巾子,捻熟地替贵贵擦脸上混着鼻涕的泪水,眼神温柔,贵贵愣了好一阵子,才想起来猫腰躲开。
玉东云挑眉微笑,看着快速提溜着湿裙子离他一步之远,只隔着距离平平地将巾子递上,贵贵看着那他修长洁白的手指,心中升起一阵暖意,这便伸手去接了绢子,等手指触到他温润的手指尖,又
像触电似地收回去,警觉地往后退坐几步:“你想干嘛?想骗我接下,好变成私相授受的物证啦?”
“郡主学得真快!倒长了二分当皇后的智慧了,”玉东云嘴角含了笑,轻轻拍了拍手,仍将素巾递去道:“不过郡主这回可真冤枉小人,小人只是一片好心,怕未来的皇后变成一只大花猫。”
贵贵像皇后一般高昂着头,用指尖挑过那块素巾握在掌心,背过身不客气地擤了把响亮的鼻涕,充满鼻音地含糊说道:“你们且等着,看我变成皇后怎么治你们这些看不起我的人。”
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