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与杀戮之血和白王精神的结合是什么？”

少年挑了挑眉，向面前的男人问道。

“仅次于黑王直系后裔的混血种？”

男人皱眉，他有些不明白，毕竟他不了解人类想法，他不是耶梦加得，不是一个擅长学习的龙王。

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耶梦加得也算是龙王之耻，在四大君王看来，耶梦加得可以说是公认的最强次代种，如果不是芬里厄有着近乎碾压双生子合力的“力”，可能大地与山之王早就被其他君王分食了。

“不错，那个女孩可是一把钥匙，一把打开禁忌之门的钥匙。”

少年微微一笑表示男人说的对。

“就像我刚刚跟你演示给你看的一样，死亡与杀戮的血与白王之神的结合，两者的冲突会带来元素沉寂，这会使得那个女孩没有言灵。”

少年停顿了一下，他看着面前的男人，秘党口中夏之哀悼事件参与者李雾月的哥哥，海洋与水之王李元昊，掌握双生子“权”的那一位，出生时“天上地上都下着雨”的龙王。

而这位龙王没有咆哮着向着生的世界复仇，也没有吞噬李雾月的龙骨十字，他只是一个眉头间带着淡淡忧愁的中年男人，像是为着家里柴米油盐担心的模样，任谁都没想到，这是一位曾经释放言灵·归墟毁灭世界的龙王，世界上无处不在的洪水灭世的神话就是这位男人的杰作。

少年并没有怀疑男人来的目的不纯，因为早在遥远的龙族时代，他们就曾在世界的中心，像一把利剑刺入云霄的雪峰上，歃血为盟，用着最古老的语言，写下亘古不变的盟约，誓言刻入双方的骨与血，伴随着彼此漂泊万年之久。

“我曾抵达亚特兰蒂斯，见证最古之城的坠入，于海洋的彼岸，铸造诺亚方舟，刻上吾的名。”

少年仍然记得李元昊诞生时的场景，那是纪元即将结束时的年代，而那时，作为四大君王中的长子诺顿和他的双生子康斯坦丁已经诞生，而李元昊则是作为第二君王出生。

他出生在汪洋上，沐浴浪涛，于最深的海渊中逆流而上，踏着漩涡，天空上落下大雨，世界上所有的海域都咆哮着，水流向着天空倾倒，像是天地置换。

“我出生时，天上地上都下着雨。”

整个世界都在为水元素的主人欢呼雀跃。

这就是海洋与水之王的威严，他是水元素的主人，是天生的王者。

“李元昊，”

少年的话惊醒了沉思的男人。

“怎么了？”

“尼德霍格的苏醒无人可以提前，无人可以押后，他是至尊，至力，至德的存在，他的苏醒和灭世，无人可以撼动。”

少年轻轻说出这段箴言，骨与血中蕴含的命运，每一个龙类都可以歌颂尼德霍格的伟力。

“尼德霍格用白王之神，死亡与杀戮之血，四大君王之力，补完自身，挥动双翼，刮出足以摧毁山巅的罡风，吐出灭世的龙炎，啃食世界树的树根，篡夺命运之力。”

少年缓缓道出尼德霍格复苏的真相，尽管他是龙王，死亡与杀戮之王，但没人，没龙知道他是如何得知尼德霍格的复苏方法，就好像未卜先知，预言了诸神黄昏的开端。

“那么加图索家想做什么？”

少年敲敲桌子，他笑了笑，淡然地恍如满不在乎。

“一切都串联起来了，加图索家不过就是拿赫尔佐格做成神之路的实验，验证成为黑色皇帝的可能，庞贝，也就是邦达列夫，早就准备好赫尔佐格博士的葬礼，达摩克利斯之剑随时可以坠落，就像耶和华的天火，审判如影随形。”

男人站起身来，黄金瞳悄然无声地亮起，流淌的熔金也遮掩不住他对人类所图的震惊。

“陈墨瞳就是那个交易的胚胎，她是补完黑王的容器和子宫，凯撒和她的结合不仅可以诞生掌握四大君王之力，蕴含死亡与杀戮之血，拥有白王之神的混血君王，她本身拥有骨与血，就是黑王最好的容器，就像邦达列夫给博士登神的手记，那也是加图索家验证实验机会，登上白王我那个老朋友宝座的机会可不多，加图索拿来做实验再好不过。”

少年望向远处的源氏重工，眼底飘荡的金色烛火若隐若现。

“加图索家图谋王座已经很久了，借着博士的手，实验自己的成神之路，陈墨瞳也是陈家给加图索家王座下的礼物，她本身就是给凯撒准备好的新娘。”

少年摊了摊手，瘪了瘪嘴，一丝不屑跃然纸上。

“上杉绘梨衣就是加图索家验证成神之路的容器，陈墨瞳与她同源，她们生来就是作为容器而存在，是明暗两线的对照组，这就是一场偷窃权柄的实验，图谋的就是尼德霍格的王座，夏之哀悼事件里，加图索家为的就是黑王的血肉。”

少年的杀意再也按捺不住，如出鞘的利剑刺的男人下意识避让。

“很可惜，他们动了不该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