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那句箴言吗？”

黑暗中有人窃窃私语。

“记得。”

黑暗中有人敲了敲桌子。

“以我的骨血献予伟大的陛下尼德霍格，他是至尊、至力、至德的存在，以命运统治整个世界。”

“不错，我们伟大的尼德霍格陛下某种程度上做到了以命运统治世界，”说话的人顿了顿。“他窥伺了命运。”

说话的人拉低了声音，

“窥伺了诸神黄昏的到来。”

窗外闪烁的弧光划过，好似流星坠落，砸起命运般的涟漪。

……

“现在世界上所有窥伺龙王骨血的混血种都汇集到龙都这里来，昂热，汉高，弗罗斯特，陈文远，伊丽莎白·洛朗都把爪牙伸向了这块地带，猎人网站上散开的消息已经把零散的混血种聚集起来，而聚集地正是我们脚下的这片土地。”

酒德麻衣举起酒杯，她抬头望向窗外，望向这片土地上连绵不断的脊梁，华夏的庄严肃穆之地——紫禁城。

她将酒杯里的烈酒一饮而尽，像是长颈吸水的天鹅，曼妙身姿在紧身衣的包裹下呈现出迷人的曲线。

“薯片妞，你给我东西准备好没？”

酒德麻衣转头向一旁敲着键盘缩在沙发里的女人问道。

“欧克欧克，没有问题，就看老板的一声令下了。”

缩在沙发里的女人向外比了个ok的手势，继续敲着键盘，连个眼神都没有给旁边的酒德麻衣。

酒德麻衣也不意外，她重新又倒了一杯烈酒，她望向远处红砖堆砌起的历史佳酿，细细地品尝，悄悄地守望。

“这是一场新的弑神之战。”

细若蚊鸣的声音仿佛穿过了历史，追寻到了万年前的那场弑神之战。

那是新时代的开端。

……

“尼德霍格种下了因，果马上要收获了。”

少年露出淡淡的微笑。

“那天，血的恩赐不是卑劣的，低下的改造。”

窗外的雷声越来越大，乌云不知何时密布了天空，元素在这一刻暴动了起来，敲打着妄言者的僭越。

“他那天赐予了那个胜利者审判的权能，对龙血的审判。”

少年的眼眸里倒映着雷光，光芒穿越了时空，仿佛将他带回了那次逝去的时光。

“那是我的死亡与杀戮之血。”

“所以说，那是你族裔？”

男人的疑问没有带有一丝质疑，他好像已经知道了一切。

“是的，尼德霍格赐予了我一个族裔，而那个族裔开枝散叶，她的后代躲过了尼德霍格对我和白王清算，参与了弑神之战，穿过无尽岁月，建立过王朝，蛰伏于近代炮火中，最后威压苏家，李家，赵家，刘家等混血门阀成为新一代家族领袖，这一称呼还有另一个称号——祖龙。”

少年不紧不慢地如数豆子一般将混血名门陈家的历史一一道来，这些在其他人眼里堪称神秘的名门在顷刻间被他扒得干干净净。

“祖龙？”

男人敲了敲桌子，像是在沉思。

“对，”

少年将手撑在自己的下颌底，视线移到男人紧皱眉头的脸上。

“嬴姓本家，曾经统领华夏混血门阀豪族的家族，在刘家两千年的清算下，消失在历史长河下已经逾千年，最后一名嬴家族裔，在南汉政权的清洗下，宣布死亡。”

“人类还真是残忍，一如既往地不死不休，就像对我族一样。”

男人对上少年淡漠的眼神，沉声说道。

“没办法，谁叫嬴家，是尼德霍格的直系后裔呢。”

又一声响雷炸在两人耳旁，但对男人来说，这则消息才是真的响雷，不亚于一场核爆炸响。

“尼……德……霍格？”

男人迟疑的疑问传响，像是不相信消息的真实性。

“秦朝以黑为正色，开创皇帝制度，称始皇帝，有虎狼之师，以一己之力整合六国血裔。”

少年放下刚刚拿起喝的茶杯，平缓地道出历史真相。

“尼德霍格从一开始，就知道人类要篡夺我族的权能，所以他早就留下后手。”

少年顿了一下。

“那就是嬴家。”

很快少年话锋一转。

“但现在我的族裔已经取得了至高地位，他们不会放任外来势力对那片土地践踏，不过这也算是历代祖龙的职责，不然这份职责搞不好就是对他反噬。”

男人抿了抿嘴唇，他低垂眼眸，快要挤成“川”字眉头象征着他的内心掀起了何种滔天巨浪。

“而那场肮脏的交易，正是陈家崛起的关键。”

少年看了眼远方，瞳孔里罕见泛起涟漪，像是石子丢进平静的湖面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