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锦县的主街,两旁的小贩们像夏日里的蝉鸣一样,为了生活,不停地大声叫卖着
赶集的百姓们,聚在一起叽叽喳喳,好不热闹。
“大娘,你这菜咋卖呀?给我来点呗!”
妇人心里琢磨着:婆婆今天回来了,得做点好吃的
“小娘子,你快瞧瞧啊”
“大娘这菜,可是亲自从地里种出来的,新鲜得紧呐!”
边说着边用眼睛瞄了瞄对方,嘿,这小娘子身上穿的可不是麻布,而是棉布,看来家里挺富裕啊!于是笑眯眯地夸道:
“小娘子,你可真是个孝顺的媳妇,将来肯定发大财!”
“不像卢府少夫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竟然休夫了!
女子休夫这种事,可是咱东临头一遭啊!”
卖菜大娘紧接着又笑嘻嘻地说道:
“来,把菜拿好了哦~”
买菜的妇人,并没有听到当下最热门的八卦疑惑地问道:
“大娘,您说的卢夫人是谁呀?”
“哎哟,你居然不知道吗?”
卖菜大娘露出惊讶的神色,南锦县这么大的事儿,眼前这位小娘子居然不知道!
她急忙像找到了知音一样凑上前去,兴高采烈地说道:
“就是咱们南锦县的卢府呀,听说他们家在京城还有当官的呢!”
妇人聆听着卖菜大娘的八卦,心中暗自思忖着,究竟会是哪个倒霉蛋呢?
家里有人在京城做官,又是南锦县姓卢的人家......想到这里,妇人突然神色慌张地跑开了
举着菜篮子的大娘,在后面高声呼喊着。
“菜,菜,菜,小娘子菜”
“婆婆,婆婆,大事不好了”
妇人唤的婆婆,正是柳湘蜓卢家少夫人的贴身韩嬷嬷
今日得了主子吩咐休息一日,看着小孙子听见儿媳妇,慌慌张张地叫唤,韩嬷嬷眉头一皱喝斥道:
“你婆婆好得很,把舌头捋直了重新说!”
“娘,儿媳去买菜,听到了些流言。”
“卢少夫人她休夫了,娘……这……这可如何是好”
韩嬷嬷听自家儿媳妇说得一脸凝重,眼神明亮而幽深,沉声道:
“好个卢府大家少爷,不惜一切诱哄我主子,负了我主子,看我书信一封定要让你好过!”
细雨未歇,雨竹嘀嗒嘀柳湘蜓轻轻掀开荷花苑的百色帘子,春夏的声音像银铃一般,无比快乐地禀道:
“小姐,嬷嬷回来了”
柳湘蜓听到这个消息,声音也变得轻快起来,她轻声问道
“是韩嬷嬷回来了吗?”
随着一阵脚步声,进入荷花苑内,韩嬷嬷恭敬地跪下,低声道
“老奴见过小姐,请姑娘治罪”
见状,柳湘蜓赶忙伸手扶起嬷嬷,如黄莺出谷般的温润嗓音响起
“从小得嬷嬷照顾,何罪之有?”
“是啊,韩嬷嬷,这又不是你的错,都是那个混蛋的错”
韩嬷嬷抬眼看着“傻狍子”样的春夏,依然没起身
没尽到责任,没保护好姑娘就是罪(^得亏春夏,不知道在韩嬷嬷眼里是可以与狍子同类的。。)
次日清晨,灿烂的阳光洒满了整个卢府老宅。
丫鬟和小厮们各司其职,忙碌而有序,全然不知府里少夫人即将离去
福羲堂内,靠近主座上坐着面容和蔼慈祥、身着深色绸缎绣着百子千孙图的老太太,正是卢府老夫人
下首位则坐着卢府夫人卢贺氏,即卢知府的发妻、卢淳的生母贺兰心,卢贺氏一脸戾气愤恨地说道:
“母亲,她柳湘蜓居然敢休了淳儿!”
“谁不知道她被……”
话还没说完,“撸”字刚要出口,就被老夫人打断了
“住口,兰心!”
卢老夫人揉了揉眉心,心中暗自咒骂道
“这小贱人怎么敢休夫?此事绝不能传扬出去,否则不仅丢尽脸面,恐怕还会引来卢知府的怒火”
院外,卢府管家林州闻得门房小厮来报
“少夫人的兄长柳大少爷携妻并带着柳家二少夫人找上门来了!”
林州林管家心中一沉,知晓这是来为少夫人撑腰的,脚步匆匆赶往福羲内院,沉声道:
“那边浇花的速去传话,就说柳府亲家大少公子,大少夫人,二少夫人到了”
浇花丫鬟抬眼角,瞧见老夫人身边的卢嬷嬷赶忙俯身行礼恭敬道:
“奴婢见过嬷嬷”
而后道:“嬷嬷,柳府大少爷,大少夫人,二少夫人,登门拜访”
满脸咯噔的卢嬷嬷进入福喜堂,上座的老夫人看着嬷嬷脸色不好询问道:
“怎么了,莫不是出了事”
“回禀老夫人,亲家大少爷,大少夫人,及二少夫人,还未说完话被柳府联袂而来的怒火淹没了,柳大少夫人满脸怒容地冲到跟前,甩出一份单子:
“老夫人,我们妯娌有份嫁妆单子,是小姑出嫁前两府核对过的,择日不如撞日今日核对!”
柳府二少夫人来之前,看完翰嬷嬷的传信对着卢府人便如寒冬般冰冷,冷声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