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怎讲?”
林三夫人好奇发问。
“一个人回门能有什么脸?”林棠嘴角勾出一丝讥讽笑意:“新婚之夜,丈夫就抛下她独自去睡了书房,房都不肯同她圆,自然也不肯陪她回门!父亲非要一大早在门口去接,她现在只怕拉着父亲在外面哭呢!”
她此话一出,满屋人都大眼瞪小眼。
裴家瞧不上这桩婚事,大家心里都莫约猜得出一些,可新婚之夜不圆房?那对一个新妇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交不出贞洁帕,那在婆家怎么抬起头来?
林臻嫁过去之后,便没有向这边透过消息,想来也是觉得难以启齿,更何况以林家门第,没有人能,也没有人愿意去给她上门撑腰。
众人脸色可算精彩。
看热闹有之,幸灾乐祸也有之。
唯有陈氏脸色略有担忧,斜了一眼林棠:“妹妹又没有躲人床底下,没亲眼所见的事情,就不要乱说。”
可她仅仅这一句话,也不能替林臻挽回什么。
众人纷纷凑到林棠身侧去问。
“大姑娘是怎么知道的?”
“莫非阿臻私底下同你诉了苦?”
林夫人暗自瞥了自己女儿一眼,生怕她说漏了什么。
林棠却环视众人,继续扬起了下巴,眼里蓄满了掌控全局的傲气。
她有系统傍身,如何不知?
按照原书剧情,裴鹤卿原本娶了她的原身之后,就是在大婚当夜进来坐了一下,然后就抛她去了书房,原身林棠眼看着自己苦苦求来的夫君如此冷待自己,当即顾及不得,追着裴鹤卿去了书房,又哭又闹。
引得整个裴家都知晓了此事。
第二日去敬茶,那裴夫人更是当众给她羞辱,说你又没做成我儿媳,我凭什么要应你这声母亲?
她当场又哭了起来,连连哭求,引得老夫人实在看不下去,这才逼着裴夫人喝了她的茶。
原身林棠还当那老夫人是什么心地慈善的菩萨,更是百般讨好,一旦被婆母刁难,就跑去她那里寻求庇护。
谁知那竟是个表里不一的老虔婆!
嘴上说着只要她安分,定会让她安稳过活,谁知私下里塞给她的那个大丫鬟,竟是个吃里爬外的贱人,人都到了她身边,却还敢给自己留有退路,和裴鹤卿那个表妹丝毫不划清界限!
被她抓住,下令打死。
从此后,老夫人便彻底不装了,露出了可恶本性,直接让她滚,再也不要出现在她眼前。
林棠一个嫡女都要在裴家三番四次受辱,她林臻一个庶女,岂不是更让裴家厌恶?怎么可能给她什么好脸色看?
这群人不是喜欢在她面前说林臻的好吗?
那她今天就带她们看看她的笑话!
林棠正要开口说话,却直觉裴夫人一把拉住了她的手,拼命使眼色。
她莫名其妙的看了自己母亲一眼,冷笑道:“何须她来诉苦?这是不是猜都猜得到吗?这个时代男子十六就可以娶亲,裴鹤卿都二十一了,迟迟未娶,为什么?可见心里有人呗!林臻一个区区庶女,如何入得了他的眼?还圆房,做什么春秋大梦?”
她说得绘声绘色。
众人都面面相觑,林夫人长舒了一口气,放下了拉着林棠的手,吓死了,她还以为自己这女儿看出什么了,还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
嘴角也露出些许笑容,林棠说得虽有些出入,但总体是大差不差的。
母女二人心头都有些畅快,谁知就在这时,廊檐下突然响起了仆人的声音:“二小姐回来啦!”
话音落下,林棠嘴角笑容僵住。
林臻还真有脸来见女眷?
这古代女人可真是软弱啊,受了委屈不敢反抗,只会回娘家来哭。
林棠无语的转向众人:“想来是在外面哭完了,又要来这哭了,哎……各位就等着被诉苦吧,她是来求你们去裴家给她撑腰的。”
说罢翘起二郎腿,往椅子上一靠。
等着看好戏。
林夫人一早收到消息,知道林臻是一个人独自回门的,心里可算狠狠出了一口恶气。
她还记得替嫁那日,林臻邻牙利齿的将她逼的几乎下不来台,事后自己还受了丈夫一顿打,至今脸上的伤痕都还得用脂粉厚涂一层才勉强遮住!
当初林臻她小娘,便是个十足的贱人,就光凭着几分姿色,当真把家里的爷们蛊得五迷三道,若非自己聪明,请娘家人帮忙出谋划策,还轻易除不掉那贱人,自她死后,自己这些年才过上了安心日子。
想到自己从前在那女人身上受的罪,如今都由她的女儿一一报应到了自己女儿身上,心里别提多痛快了。
但嘴上慈母还是要装的,拉了拉林棠袖子:“低声些,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话音刚落,帘子就被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