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舫船在湖光水色中靠近,沈子宁站在船头,看见了距离渐近的赵姨娘与其余几位京都有头有脸的夫人。
“欸,这不是我们家宁宁!”赵姨娘惊喜地唤着,引起一众贵夫人注意。
“子宁见过姨娘与众位夫人。”无法避而不见,沈子宁便大方行礼。
“这就是近日京都声名大噪的第一才女沈家大姑娘?”
“果真是名不虚传,貌若天仙,知书达理。”
赵姨娘笑意盈盈看向沈子宁:“真是太巧了,宁宁今日也来游湖。”
“着实是巧。”她直直看着赵氏,心想就赵氏的身份,不可能请得动这些贵夫人一同游湖,可偏偏他们这船又是笔直朝自己而来,明显是故意为之。
赵氏笑道:“来,我宁宁给你介绍一下几位夫人。”
赵氏一一给沈子宁介绍起来,船上除了她还有五位夫人,皆是朝廷重臣家眷,其中身份最为尊贵的便是月乌啼,她是户部尚书正妻,胡可月的生母,她不但是皇上亲封的一品诰命夫人,也是当今皇后月如烟的妹妹。
“听闻沈大姑娘昔日在鹿鸣宴一战成名,取代了我月儿成为京都贵女之典范。”月乌啼居高临下地看着沈子宁。
沈子宁看不透眼这女人,但知不能当着其余夫人的面拂了月乌啼的面子,于是谨慎回答道:“子宁不敢当,实是胡小姐有意谦让。”
月乌啼浅浅一笑,眸色深邃难以捉摸:“沈大姑娘倒是谦虚。”
赵氏插话道:“月夫人,可否让宁宁上来同游?”
“自是欢迎。”
彼时一夫人惊呼:“船中还有一人!”
赵氏瞧了一眼道:“宁宁是与哪家贵女同游?不如一块上来。”
一眼尖的夫人低声道:“瞧身形像是个男子。”
顿时众夫人面面相觑,然后纷纷探头朝小船里面看去,船体本就不大,很容易便被人瞧这个真切。
“真是个男子!”
“沈大姑娘居然与男子私会!”
赵氏一副惊愕模样,看向沈子宁道:“宁宁,这是怎么回事?你船上怎会有男子!你可是与安国侯有婚约在身,怎能私下与别的男子幽会?”
沈子宁微微沉眸,虽然不知赵氏用了什么手段,当今日这些夫人能恰巧撞上自己在此处定是赵氏布的局,目的是要借这些长舌妇人之口毁了自己的名声。
她那话明明白白告诉众人,自己有皇上赐婚在身却还私下与男子幽会,这传出去是足以被口水淹死的不耻之行。
月乌啼亦是冷笑:“还以为沈大姑娘是什么有才情之人,没想到品行居然如此卑劣放荡!”
“宁宁啊,你这叫姨娘如何是好……”赵氏一脸为难的表情,连忙朝众位夫人欠身,“各位夫人,宁宁还小不懂事,妾身定会将她带回去好好管教,还请各位夫人莫要将今日之事传出去,否则我家宁宁还如何做人啊!”
“赵妹妹啊,女德有亏不可纵容啊!”
“你就是太心善了!”
几位夫人连忙上前将赵氏扶起。
沈子宁嗤笑一声,赵氏也就是生错了年代,若生到现代去,她不拿影后都难。
月乌啼捕捉到沈子宁的轻蔑之意,厉声喝道:“沈大姑娘竟还不知悔改,态度嚣张至极,这就是沈相管教出来的好女儿?!”
沈子宁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她们七嘴八舌如何声讨自己都无所谓,但绝不能上升到家人。
“晚辈德行有亏,月夫人不加以劝导反而咄咄相逼,也不见得德行多好。”她镇定自若开口。
众人纷纷错愕失声,谁不知月乌啼乃是京都夫人圈子一最难惹的主,她居然敢正面硬怼!
“好个尖牙利齿的丫头,来人,给我绑上来!将那奸夫一并绑起来!”月乌啼挥袖下令。
“月夫人开恩啊,宁宁还只是个孩子!”赵氏连忙上前跪下。
月乌啼冷哼一声:“今日出游你一直撺掇众人来此,不就是为了捉奸?如今倒装起了慈母?”
赵氏失色,她万万没想到月乌啼会直接戳穿她的心思。
其余贵夫人也都纷纷噤若寒蝉,许多事情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的,毕竟都是在京都贵圈里混了这么久的人,这些小伎俩谁看不出来。
“不是……”赵氏连忙看向沈子宁,“宁宁我没有!月夫人,实在误会,我从未有此心思!”
“一个妾室与嫡女斗,真是好笑。”月乌啼毫不留情嘲讽着二人,又看向护卫,“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小贱人与情郎绑起来!就算是沈相嫡女,做出此等不知廉耻之事来也不可轻绕!”
“是!”护卫们连忙欲跳下船去,彼时一直在看戏的宫明昊终于从船舱中转身走了出来。
“谁敢!”宫明昊一声威吓叫一众护卫纷纷停在船边不敢轻举妄动。
沈子宁目光看去,小声道:“我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