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和羡玉夜谈的时候,给了假死的药,能够保证7天内无气息,京兆尹是七殿下的人,季舒泽已经给他打了招呼,一切就都很是顺利。
夜宥宁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看着身旁正在倒茶的容七,说道:“大哥今日受伤,咱们无论如何都得去探望一番。”
容七狠狠地点了点头,他也想去看看大公子如今的惨状。
夜幕降临,夜宥宁带着容七,两名粗使小厮捧着一些滋补药材,一行人一同去了松香院。
门口的侍从看见是三公子,表情很是怪异,却也没敢阻拦,将人放了进去。
夜宥宁一路走来,发觉众人看自己的眼神很是怪异,旋即便明白端木蕊应该在里面。
刚一进屋,一股浓烈的药味扑鼻而来,夜宥宁适应了几息才缓过来,“母亲,大哥怎么样了?”
端木蕊正在榻前小憩,她十分疲累,只觉得心力交瘁,突然听到这个声音,回头见到人已经进来了。她当即怒喝,“松香院的人都死绝了吗?三公子来了也没人来通禀一声?”
明着是在骂侍从们,实则眼神瞪着夜宥宁,意思不言而喻。
刘嬷嬷和宝珠都被派出去了,此刻院内只有夜宣定的侍从们,一个个面面相觑,都不敢说话。他们刚才本来想拦下的,可是如今府里面的形势很是一边倒,谁也不敢在这会得罪人啊。
端木蕊恶狠狠地瞪了夜宥宁一眼,“哦,你是来看我笑话的是吧?我告诉你,我绝对不会让你如愿的,你和你那个下贱的娘一样……”她像倒豆子一样说出一大堆难听的话,完全没有了往日温柔端庄的正室夫人模样。
夜宥宁武艺高强,五感自然也比其他人敏锐许多,他已经听到了父亲沉重的脚步声,此刻正停在院子里,于是大声说道,“母亲,我的生母薛姨娘好歹是良家女子,只是因为家里穷被家人卖进了侯府而已,怎么就成了您口中的贱种了?”
“当年薛姨娘因为难产而死,怎么说也是为侯府开枝散叶做出了贡献,如何够得上贱种这两个字?”夜宥宁质问的语气让端木蕊更加愤怒。
她看了一眼还在榻上没有醒来的夜宣定,说道,“不要以为把你接回来,就可以觊觎不属于你的东西,人要清楚自己的能力,才能走得长远。你生来就是给扶儿他们兄弟当垫脚石的,记住这句话。”
话音刚落,伴随着一阵沉重而杂乱的脚步声,夜宜走了进来。
端木蕊立刻坐了起来,看了一眼正眨着大眼睛装出无辜模样的夜宥宁,怒火中烧,她的眼睛红得像要滴出血来,宛如地狱里吃人的恶魔。
夜宜一进来就大大咧咧地坐在了卧房一侧的椅子上,根本没有看夜宣定一眼,就好像房间里没有这个人一样。
刚才端木蕊的话犹如一把把锋利的剑尽数刺进了他的耳朵里面,让他不敢相信枕边人竟然如此的不容人,句句辱骂贬低自己的妾室和庶出子女。想到刚才收到的消息,那个小倌羡玉竟然死了,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府里有这样的主母,无怪于会教出这样惹是生非的儿子来。夜宜的目光冰冷,如寒星般扫向端木蕊。
端木蕊更加气愤了,她嫁入侯府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委屈过,先是儿子被人陷害,然后自己又被设计说错话,现在更加惹侯爷不高兴了。她低下头调整了一下情绪,收起了愤怒的情绪,抬起头,含着泪水看向夜宜,“侯爷……”
夜宣定转身,像是才刚发现侯爷似的,他毕恭毕敬地问安,让容七将带来的滋补药品全都端了上来,当着夜宜的面放在了屋内。随即便退了出去,丝毫没有理会端木蕊那吃人一般的目光。
那些滋补品都是上好的东西,每一样都用了府中特有的包装方式,精致无比。也是刚刚回到侯府的时候,端木蕊命刘嬷嬷送来荷香院的,如今原样奉还。
夜宥宁带着容七一行人走出松香院,隐约能听见屋内端木蕊声泪俱下地控诉自己,侯爷责骂夜宣定的声音,热热闹闹。听在夜宥宁耳中无比的舒爽,这对母子也有今天,他怀着很不错的心情回了荷香院。一夜好眠。
第二日,照常起来练拳,与宋康宋乐兄弟切磋,两人的进步都不小。
“很不错,再接再厉。”夜宥宁毫不吝啬地夸了一句,两兄弟闻言顿时喜上眉梢,连忙道谢,表忠心。
“多谢公子。”
夜宥宁用完早膳去了书房,刚翻开一本书,小黑鸟从后窗飞进来,小脑袋蹭了蹭夜宥宁的手心。
夜宥宁摘下纸条,知道了昨天下午羡玉之死的效果。
今早,几名御史联合上折子弹劾驸马顾晏清和夜宜。
借鉴了前朝荒淫无度,不修德行,不正己身而亡国的先例,本朝建朝以来对于在职官员和世家子弟德行作风方面约束很严厉。对于永安城的风月场所管理上也很严格,端看城中明面上仅有春菲巷一条烟花巷子就知道了。
只是好多时候,民不告官不究罢了,如今还是玩弄